“殿下,他们的话,能信几分?”苏锦夏感到一阵寒意。将自己在意的人视为“容器”,这比单纯的谋杀更令人不寒而栗。
萧绝眼神冰冷,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半真半假吧。莫清颜的犹豫或许是真,但他们的最终目的,绝不会改变。那个柳随风,看似在推动计划,但其真正意图,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看向苏锦夏,目光深邃:“不过,他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拜火教激进派即将入京。这对我们而言,是危机,也是机会。”
“殿下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自己人要内斗,那我们不妨……帮他们一把。”萧绝的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让他们斗得更激烈些。或许,我们可以尝试,接触一下这位看似‘温和派’的莫先生。”
苏锦夏心中一动。萧绝是想利用莫清颜和柳随风之间的矛盾,以及莫清颜对她那份复杂的情感,来分化瓦解敌人?
“这太危险了,殿下。”苏锦夏蹙眉,“莫清颜心思深沉,我们很难判断他那份‘维护’之心到底有几分真。”
“所以,需要你来试探。”萧绝看着她,“他对你母亲的愧疚和追忆,是我们目前唯一可能利用的突破口。当然,一切以你的安全为重。”
苏锦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为了萧绝的安危,也为了揭开拜火教的阴谋,这个险,值得一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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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切似乎照旧。
苏锦夏依旧前往药房,莫清颜和柳随风也先后到来。柳随风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围着苏锦夏“师侄女”长“师侄女”短地叫着,眼神却时不时掠过一丝探究。
莫清颜则显得比昨日沉默了许多,眉宇间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凝重。
“师伯,关于‘凝冰护心丹’的炼制,我还有些疑问……”苏锦夏如常请教,但话题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引向了更深远的方向,“我曾在家母手札中看到,有些古老的秘术,会涉及到以特殊体质之人承载天地异力,称之为‘容器’,不知师伯对此可有了解?这与我等医者以药石调理人体阴阳,可有相通之处?”
她问得看似随意,仿佛只是学术上的探讨,但“容器”二字出口的瞬间,她清晰地看到,莫清颜正在处理药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一旁的柳随风,喝酒的动作也微微一顿,眼中精光一闪。
莫清颜抬起头,看向苏锦夏,目光复杂难明。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医者之道,在于顺其自然,调和平衡。而所谓‘容器’之术,多是逆天而行,强行灌注,往往伴随着极大的痛苦和毁灭,与医道背道而驰,乃邪魔外道,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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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否定,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柳随风在一旁哈哈一笑,插嘴道:“师侄女怎么对这些歪门邪道感兴趣了?咱们药王谷的医术博大精深,学那些作甚?”
苏锦夏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莫清颜对“容器”之术的排斥,似乎不似作伪。而柳随风的打岔,则带着明显的掩饰意味。
她笑了笑,从善如流:“柳师叔说的是,是锦夏想岔了。只是偶然看到,有些好奇罢了。”她不再追问,重新将话题拉回到丹药炼制上。
然而,这次试探,就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虽然表面很快恢复了平静,但涟漪已然荡开。
午后,苏锦夏借口要去查看萧绝近日的身体记录,离开了药房。她刻意绕了一段路,在经过一片僻静竹林时,果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锦夏。”
是莫清颜的声音。
苏锦夏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师伯?您找我有事?”
莫清颜走到她面前,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有担忧,有挣扎,还有一丝决然。他压低声音,语极快地说道:“锦夏,有些话,我本不该说,但……你需多加小心。近日京城恐不太平,若有陌生之人接近,或察觉任何异样,务必第一时间告知宸王殿下,加强戒备。还有……小心我那位师弟。”
他说完,不等苏锦夏回应,便像是什么都没生过一样,匆匆转身离去,背影竟有几分仓促。
苏锦夏站在原地,看着莫清颜消失的方向,心中波涛汹涌。
他这是在……警告她?
他让她小心柳随风?小心拜火教激进派?
他此举,是真心示警,还是另一种更高明的、获取信任的手段?
信任的裂痕已然存在,而此刻,这裂痕之中,却透出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光亮,与更深的黑暗交织在一起,让人愈难以分辨。
莫清颜的警告是真心还是假意?柳随风在其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而那个即将到来的拜火教激进派,又会以何种方式,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即将爆的风暴中心,而宸王府,已然身处风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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