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手机里那些聊天记录,最开始是沈黎每天事无巨细的分享,后来变成打卡式的问候,而他的回复寥寥无几。
天澜别墅,他也确实很少回去,更多时候都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
这些认知让他心头涌起一阵阵酸涩,苦涩蔓延全身,连声音都不受控制地颤。
这一刻,他不是演,是真的低头恳求,“我不同意……我的头疼只有闻见你身上的香气才能缓和……”
沈黎看着眼前这个孩子气般无理取闹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家人安危和你的头疼,哪个更重要?”
“你也是家人,”裴之衍固执地看着她,眼中水光闪烁,“你是我老婆。”
沈黎放在腿上的手紧攥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如果不是顾及到裴父裴母在场,她真的很想和裴之衍大吵一架。
凭什么他需要的时候,她就必须陪着,他不需要的时候,就能把她随意丢到一边?
裴父捕捉到沈黎微微抖的手,叹了口气,打圆场,“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一个人在外,受伤了我们不好跟周老交代。”
他语气温和却不容反驳,“况且救周老这件事,我肯定不会让之衍置身事外。你们两人需要合作,住在一起更方便商量。”
他看向沈黎,眼中带着长辈的慈爱,“在救出周老前,阿黎还是住在家里吧。等救出周老后,我和你妈支持你跟这臭小子分居。”
裴父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句句都在为她和外公考虑,沈黎知道自己不能再坚持了。
她轻轻点头,“爸妈,我能不能跟他分开住?我搬去客房。”
裴之衍垂眸,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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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低哑,“不用,我搬。”
他知道沈黎还在气他。
但没想到,即便在他因为救她而失忆的情况下,她都毅然决然要与他撇清关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她对他死心到这种程度?
裴之衍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酸楚,强迫自己挂上人畜无害的微笑,抬头看向沈黎,“只要老婆不走,我怎么都行。”
那笑容完美得无懈可击,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颗心,正在被后悔不断侵蚀。
事情就这么结束。
回到房间,沈黎内心并不畅快。
她很清楚,她又心软了。
总这样拖泥带水,才总会轻易反被拿捏。
手机里弹出消息:「一小时后,圣多利亚见。」
沈黎看着消息,刚才的不快逐渐散开,她等的人终于来了。
—
圣多利亚咖啡厅。
沈黎刚在靠窗的丝绒座椅落座,一位戴着黑色网纱礼帽的金女郎便翩然而至。
姿态优雅,裙摆随步轻摆,宛如一幅行走的古典油画。
“你好,沈黎。”西瑞妮·德维尔摘下蕾丝手套,露出修长的手指。
她的问候带着贵族特有的慵懒腔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