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聿深。”
“那个旧盒子……不值钱的玩意儿,就别让晚晚再碰了。”
“免得……睹物思人,又胡思乱想。”
“对孩子不好。”
话音落下,她不再停留,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门外昏暗的走廊里。
婴儿房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宝宝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在柔和的夜灯下微弱地响着。
沈聿深依旧僵立在原地,如同被冻僵的雕塑。赵慧兰最后那句话,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那个旧盒子……”
“睹物思人……”
“对孩子不好……”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烙印,清晰地宣告着:
她知道!还是不知道?
她是说林晚的母亲留下的东西?
不,她什么都知道!
她甚至知道戒指藏在哪里!知道林晚的恐惧源头!
她是在警告!是在宣告她的掌控无处不在!
巨大的恐惧和冰冷的愤怒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在沈聿深体内疯狂地冲撞、撕扯!他看着婴儿床上儿子熟睡的、毫无防备的小脸,再想到楼上那个可能还在恐惧中瑟瑟抖的女人……
一股强烈的、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猛地转过身!
不再看熟睡的儿子一眼!
他像一头彻底被激怒、只想逃离这窒息牢笼的困兽,迈开沉重而迅疾的脚步,大步冲出婴儿房!
他没有走向楼梯!
没有去找林晚!
甚至没有理会可能还瘫在楼梯转角的她!
他抱着满腔无处宣泄的惊怒和冰冷的绝望,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决绝,径直冲向了走廊深处——那间属于他父亲生前的、如今被用作储藏室和临时书房的房间!
“砰!”
沉重的房门被他狠狠甩上!出一声闷响!
那扇紧闭的门,像一道冰冷的闸门,将他与外面的一切彻底隔绝。
而在二楼楼梯的转角平台上。
冰冷的墙壁边。
林晚依旧蜷缩在那里,浑身湿冷,沾满了干涸的牛奶污渍和泪痕。她听到了楼下婴儿房那撕心裂肺的哭嚎,听到了沈聿深绝望的咆哮,也听到了……那沉重的关门声。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想下去看看宝宝到底怎么了,想看看沈聿深……可身体虚弱得像一团棉花,刚才的惊吓和挣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她只能无力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听着楼下那令人窒息的死寂重新降临。
然后,她听到了沈聿深冲出婴儿房,冲向书房那沉重的、带着毁灭气息的脚步声。
还有……那一声沉重的、仿佛隔绝了所有希望的关门巨响。
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彻底淹没。她蜷缩在冰冷的楼梯角落,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雏鸟,瑟瑟抖。
赵慧兰最后那句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在她耳边反复回响:
“那个旧盒子……别让晚晚再碰了……”
“对孩子不好……”
她死死地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那个盒子……那个装着致命戒指的盒子……沈聿深他……他拿走了吗?他相信赵慧兰了吗?他……会怎么处置那个盒子?怎么处置……她?
黑暗中,只有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和楼下书房那扇紧闭的门后,死一般的、令人心悸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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