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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答得滴水不漏,甚至主动请缨,将“协助办理”之权也揽了过来,显得无比贤惠大度。
太后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深沉,随即笑道:“好,好。世兰果然识大体,顾大局。皇帝,你看如何?”
皇帝见年世兰如此“懂事”,心中那点顾虑也消散了,反而生出一丝愧疚和怜惜,点头道:“既然世兰也同意,那便依皇额娘的意思办吧。具体事宜,就由内务府和礼部操办,世兰从旁协助皇额娘把关。”
“是,臣妾遵旨。”年世兰恭顺应下,垂下的眼睫掩盖了眸底深处的冰冷寒芒。
又说了几句闲话,皇帝和年世兰便告退出来。
走出寿康宫,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年世兰才觉得胸口那口闷气稍稍舒缓,但那沉重的压力却丝毫未减。
皇帝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世兰,委屈你了。朕知道你的心。”
年世兰抬眸,眼中适时地泛起一丝委屈的水光,却又强忍着,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臣妾不委屈。为了皇上,为了大清,臣妾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她这般模样,更让皇帝心生爱怜,低声道:“放心,无论进来多少人,你在朕心中的位置,无人可替。”
年世兰依偎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的讥讽。帝王恩宠,从来都是镜花水月,她早已不再奢望。唯有权力和儿子,才是实实在在的。
回到翊坤宫,挥退众人,年世兰脸上的柔弱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怒意和凝重。
“娘娘……”周嬷嬷担忧地上前。
“好一个太后!好一个‘冲喜’!”年世兰冷笑,声音像是淬了冰,“这是看本宫坐大了,急着要找人来分本宫的权,制衡本宫呢!”
“娘娘,那我们现在……”
“慌什么?”年世兰打断她,眼神锐利,“选秀岂是一朝一夕之事?从拟定章程到各地遴选,再到秀女入京待选,至少需大半年光阴。这大半年的时间,足够了!”
足够她做很多事。足够她进一步巩固权力,清除潜在的威胁,甚至……在选秀中安插自己的人手。
“嬷嬷,”年世兰沉声道,“让我们的人,仔细留意内务府和礼部负责选秀事宜的官员,看看太后和齐妃那边,有没有暗中插手安排人选。还有,各地待选的秀女名单,一旦出来,立刻给本宫弄一份来!”
“是!”周嬷嬷立刻领命。
年世兰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
太后想用新人来压制她?
那就看看,这些新人,最终是会成为太后的棋子,还是……她年世兰登上后位的垫脚石!
选秀这场风波,她接下了。
而这,也将是她下一场战役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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