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意渐浓,落叶铺满青石长街,却难掩朝堂之上的暗流汹涌。
白祈自大报恩寺归来后,便闭门不出,看似沉寂,实则在暗中梳理线索,布局破局。
玄空大师的“绝情”之言,让他彻底斩断了心中的犹豫,此刻的他,如一把藏于鞘中的利剑,只待时机出鞘,划破迷雾。
这日,负责彻查“龙阳疑云”的御史台官员突然登门,态度严肃:“白大人,陛下命我等前来问询,还请随我等入宫。”
白祈早已整装待,一身素色锦袍衬得他面色沉静,眼底不见丝毫慌乱。他微微颔:“有劳大人。”
入宫途中,马车平稳行驶,白祈闭目养神,脑海中却飞运转。他深知,今日朝堂之上,便是与幕后黑手的最终对决。而那幕后之人,苏慕远,定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看他身败名裂。
踏入大殿,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皇帝端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目光各异。
萧景渊站在左侧位,面容冷峻,眼底却藏着一丝担忧;傅凛立于武将之列,双拳紧握,周身散着暴戾之气,仿佛只要白祈稍有闪失,便会立刻冲上前去;而苏慕远,则站在右侧,手持折扇,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眼神深处却藏着算计。
“白祈,”皇帝开口,声音冰冷,“御史台已查明,你与太子过从甚密,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白祈双膝跪地,却腰杆挺直,声音平静而坚定:“陛下,臣冤枉。所谓‘证据确凿’,不过是有人精心编排的假象。臣今日,便是来揭穿这假象,洗清臣与太子殿下的冤屈。”
“哦?”皇帝挑眉,眼神锐利地盯着他,“你有何证据?若是拿不出证据,休怪朕无情!”
“陛下,”白祈抬头,目光坦然地与皇帝对视,“臣恳请陛下传召三人上殿,一问便知。”
“哪三人?”
“回陛下,分别是臣府中的小厮阿福、太子殿下府中的内侍小李子,以及宰相府中的管家苏忠。”
皇帝微微颔:“传旨,宣三人上殿。”
很快,三人被传召上殿,跪在大殿中央。
白祈目光扫过三人,缓缓开口:“阿福,你且说说,太子殿下每次前往臣府,皆是为何事?停留了多久?与臣相处时,可有逾矩之举?”
阿福连忙磕头:“回陛下,太子殿下每次前来,皆是与我家大人探讨学问,或是商议政务,从未有过逾矩之举。而且,太子殿下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长,最多一个时辰便会离去。”
皇帝的目光落在小李子身上:“小李子,你来说说,太子每次前往白祈府邸,所言所行,是否如阿福所说?”
小李子也磕头道:“回陛下,确如阿福所言。太子殿下每次前往白大人府邸,皆是为了探讨学问或商议政务,从未有过其他举动。而且,太子殿下对自己要求极严,从不与白大人独处一室,身边总会跟着奴婢或其他侍从。”
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目光又落在苏忠身上:“苏忠,你是宰相府的管家,可知你家大人近日可有异常之举?尤其是在御史参奏白祈与太子之前,可有与御史接触过?”
苏忠脸色一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回陛下,小人不知。我家大人近日一切如常,并未有异常之举,也未曾与御史接触过。”
白祈看着苏忠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苏忠,你确定你家大人未曾与御史接触过?据我所知,三日前的傍晚,你家大人曾秘密召见御史,在宰相府后花园密谈了半个时辰。而且,你当时就在后花园外守候,怎会不知?”
苏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颤抖,再也无法保持镇定:“我……我……”
“陛下,”白祈趁热打铁,对着皇帝磕头道,“臣有一事启奏。三日前,臣偶然得知宰相大人与御史密谈,心中生疑,便暗中派人调查。结果现,御史参奏臣与太子殿下的奏折,竟是宰相大人暗中授意御史所写。而且,奏折中所谓的‘证据’,皆是宰相大人编造而成,并无事实依据!”
“什么?!”皇帝脸色骤变,眼神锐利地盯着苏慕远,“苏慕远,此事当真?!”
苏慕远心中一惊,没想到白祈竟然查到了这一步。他强作镇定,对着皇帝磕头道:“陛下,臣冤枉!白祈这是血口喷人,臣从未做过此事!”
“冤枉?”白祈冷笑一声,“宰相大人,你且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白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太监,呈给皇帝。
“陛下,这是臣在御史府中找到的,乃是宰相大人写给御史的密信。信中,宰相大人详细说明了如何编造‘证据’,如何参奏臣与太子殿下,目的就是为了离间陛下与太子殿下的父子之情,动摇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
皇帝接过信函,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信中的内容,与白祈所说分毫不差,而且字迹确是苏慕远的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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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远!你好大的胆子!”皇帝怒吼一声,猛地将信函扔在苏慕远面前,“朕待你不薄,你竟敢如此算计太子,陷害忠良!你可知罪?!”
苏慕远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温润与镇定。
他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无法隐瞒。
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陛下,臣知罪!臣知罪!求陛下饶臣一命!”
“饶你一命?”皇帝怒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杀意,“你设计陷害太子,动摇国本,罪该万死!来人,将苏慕远拿下,打入天牢,听候落!”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苏慕远被侍卫拖了下去,口中不停地哭喊着,声音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