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睡梦中,他身上也散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带着一种上位者的压迫感。
这就是陆庭渊。
白祈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不小心牵动了被子,出了细微的声响。
几乎是同时,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深邃如寒潭,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丝毫睡意,反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像是蛰伏的猛兽,在瞬间锁定了猎物。
他的目光落在白祈的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让白祈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醒了?”陆庭渊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依旧低沉悦耳,像是大提琴的低音弦被轻轻拨动,可那语气里的不容置疑,却让白祈感到一阵窒息。
白祈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社恐的本能让他喉咙紧,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只能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颤抖着,声音细若蚊吟:“……嗯。”
他的反应似乎在陆庭渊的意料之中。陆庭渊没有再追问,只是缓缓坐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了线条流畅的肩颈和结实的胸膛。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边,却丝毫没有减弱他身上的冷冽气场。
白祈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脸颊更红了,赶紧低下头,盯着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
那是一双极其漂亮的手,手指修长纤细,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连血管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这双手的主人,就像一朵娇弱的白蔷薇,美丽,却又脆弱得不堪一击。
陆庭渊看着他低头害羞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随即又被深沉的占有欲取代。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勾起白祈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面对自己。
白祈猝不及防,被迫与他对视,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能清晰地看到陆庭渊眼底深处的自己,那个脸色苍白、眼神躲闪、脸颊泛红的少年,像一只被抓住的小兔子,无助又可怜。
“今天开学,”陆庭渊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细腻的皮肤,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我送你去学校。”
他的触碰带着一种灼热的温度,烫得白祈浑身麻。白祈下意识地想躲开,却被他轻轻按住了后脑勺,无法动弹。他只能被迫仰着头,看着陆庭渊近在咫尺的脸,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眼眶微微泛红,带着一丝生理性的湿润,看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不……不用了,”白祈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我自己可以去……”
他想尝试着反抗,想争取一点点自由,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他清晰地看到,陆庭渊眼底的柔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暗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自己去?”陆庭渊的语气依旧平静,可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汹涌的暗流,“小祈,外面那么危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白祈牢牢地困住。
白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知道,自己的反抗是徒劳的。在陆庭渊面前,他就像一只无力的蝼蚁,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肩膀微微颤抖着,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一层细密的水珠,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那副委屈又可怜的模样,让陆庭渊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他松开手,轻轻揉了揉白祈的头,语气放得更柔了:“乖,听话。我送你去,放学也会来接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可白祈却只感到一阵窒息。他知道,这温柔的背后,是更加严密的掌控。
陆庭渊看着他顺从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里面挂着一排排整齐的衣服,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挑选的,款式简约,颜色以白色、浅蓝、浅灰为主,符合白祈干净纯粹的气质。
“穿这件。”陆庭渊拿起一件白色的衬衫和一条浅灰色的长裤,转身递给白祈。
白祈接过衣服,手指触碰到布料,依旧是细腻柔软的质感。他低着头,小声说了句“谢谢”,然后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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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刚站起来,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陆庭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的腰,将他稳稳地揽在怀里。
“怎么了?”陆庭渊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大手抚上他的额头,“不舒服?”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可白祈却下意识地想推开他,身体更加僵硬了。“没……没事,”他小声说道,“可能是刚睡醒,有点晕。”
陆庭渊皱了皱眉,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他仔细打量着白祈的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青黑,心中的担忧更甚。“是不是昨晚没睡好?”他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责,“以后早点睡,不要胡思乱想。”
白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陆庭渊口中的“胡思乱想”,指的是他对自由的渴望。
陆庭渊扶着他走到卫生间门口,看着他进去,才转身离开房间,去准备早餐。
白祈关上卫生间的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地喘着气,心脏依旧跳得很快。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精致得过分,皮肤白皙得像上好的瓷器,一双杏眼又大又圆,眼尾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天然的妩媚,此刻却因为紧张和害怕,显得格外水润,像含着一汪清泉。
他的头柔软地贴在额前,眉毛细长,鼻梁小巧,嘴唇是淡淡的粉色,形状优美,像花瓣一样。这张脸,完美得让人窒息,却也脆弱得让人心疼。
白祈看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以后的样子了,一个漂亮、脆弱、社恐,还被偏执养父掌控的炮灰少年。
他的任务是存活,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座名为“保护”的囚笼里,好好地活下去。
洗漱完毕后,白祈换上了陆庭渊准备的衣服。衬衫的尺寸刚刚好,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长裤也很合身,衬得他的腿更加修长。他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穿着干净校服、脸色苍白、眼神躲闪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被敲响了。“小祈,好了吗?早餐准备好了。”陆庭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了。”白祈应了一声,深吸一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餐桌上摆放着精致的早餐,有煎蛋、牛奶、面包,还有一小碟水果沙拉,都是按照原主的口味准备的。陆庭渊坐在餐桌旁,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已经收拾妥当,显然是准备送他去学校后,就去公司上班。
“过来吃早餐。”陆庭渊朝他招了招手,语气依旧温柔。
白祈顺从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他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餐,动作优雅,却带着一丝拘谨。陆庭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吃,目光专注而深沉,像是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