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看着埃尔文那张写满了探究和不解的脸,笑了。
他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
“是!”埃尔文答得斩钉截铁,他向前一步,仿佛要看穿玄夜的灵魂。
“因为……”
玄夜拖长了音调,身体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描淡写地说道。
“……原来的故事,太无聊了。”
埃尔文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一个点。
什么意思?
故事?
“我只是想看看,如果我稍微改动一下剧本,这个故事会不会变得……更有趣一点。”
玄夜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当然,这话只不过是说给埃尔文听的而已。
自己的目的是【无限空间】的任务,但这种事情,不可能对他说明。
所以,随口扯了个理由,但让人听起来又显得那么合理,并保持自己的神秘感。
他直起身,重新靠回躺椅,声音恢复了平淡。
“比如,在原来的故事里,你会死。”
轰!
这句话,比之前听到的所有秘密加起来,都更具毁灭性。
埃尔文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会死?
“不只是你。”
玄夜仿佛没有看到他煞白的脸色,继续说道。
“韩吉会死。”
“调查兵团绝大部分的士兵,都会死。”
“就连你们引以为傲的人类最强士兵,利威尔·阿克曼,最后也会落得重伤残废的下场。”
“你们所有人,用尽一切,献出心脏,最终换来的,是一个充满了谎言和妥协的,烂到骨子里的结局。”
玄夜的话语,字字诛心。
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沉重的压在埃尔文的心脏上,让他难以呼吸。
他是一个能为了人类的未来,毫不犹豫将自己和同伴当做棋子舍弃的人。
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可是,当死亡不是一种可能性,而是一个被提前宣告的“结局”时,那种感觉,完全不同。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
仿佛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谋划,都逃不过那张早已写好结局的剧本。
“为什么……”
埃尔文的声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我们……为什么会输?”
他没有去质疑玄夜话语的真假。
到了这一步,再去怀疑已经毫无意义。
这个男人,似乎拥有看透一切的眼睛。
“因为你们的敌人,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些没有脑子的无垢巨人。”
玄夜淡淡道。
“你们在明,敌在暗。”
“你们甚至不知道谁是敌人,又要怎么赢?”
埃尔文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抓住了关键。
敌人,在暗处!
“既然智慧巨人可以伪装成人类……”
埃尔文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眸里,燃起了一团近乎疯狂的火焰。
“那我们身边,是不是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