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另一张脸,如同救赎又如同诅咒,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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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眠。
是乔眠那张清艳绝伦、带着慵懒笑意的脸。是她那双氤氲着迷雾、媚意横生的狐狸眼。是她饱满莹润、被他亲吻蹂躏过的红肿唇瓣。
他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里,她主动的、带着挑衅和恶意的吻,想起了她柔软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触感,想起了她身上那股清冷的玫瑰香气……
只有想着她,想着与她的亲密接触,那股因乔清初而起的、强烈的生理不适,才如同退潮般,被一种更深沉、更灼热的悸动和渴望所取代、所压制。
他靠着对乔眠的臆想,强行稳住了几乎要失控的呼吸和表情。
然而,就在这股不适感被压下去的下一秒,一个冰冷的事实,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开——
他居然……如此排斥他名正言顺的未来妻子。
他甚至需要靠着想着另一个女人,想着乔眠,才能勉强忍受与乔清初产生亲密关系的念头。
而乔眠……
陆行俞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忽然想起了那天在休息室,乔眠带着恶毒又迷人的笑意,对他吐出的那句诅咒——
【我要你跟她共度一生,生儿育女,扮演一对人人艳羡的模范夫妻。】
【但是——】
【我要你的心里,从始至终,都住着她最讨厌的那个女人。】
【我要你对着她微笑的时候,想的是我。】
【我要你在人前维护她体面的时候,想的是我。】
【甚至……我要你在床上吻她、拥抱她、进入她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我这张……让你讨厌至极……却又无法抗拒的脸。】
当时他只觉那是她狂妄的挑衅和恶毒的玩笑。
可现在……
他刚才的反应,他靠着想她才压下对乔清初的排斥……这不正是她诅咒的应验吗?!
她竟然……一语成谶?!
一股寒意,混合着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暴怒,猛地窜上陆行俞的头顶。
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出细微的“咔哒”声,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攥紧拳头,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没有当场失态。
他不能接受。
他绝不允许自己被乔眠如此玩弄于股掌之间,更不允许她那恶毒的诅咒成为现实。
陆行俞猛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将里面冰凉的液体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浇灭他心头那团熊熊燃烧的、混合着愤怒、不甘和一种近乎恐慌的火焰。
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必须打破这个该死的、正在逐渐应验的诅咒。
陆行俞猛地放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在略显嘈杂的餐厅里并不算突兀,却成功吸引了附近几人的注意。
他抬起眼眸,那双浅灰色的瞳孔压抑着骇人的冰寒与决绝。
他的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专注地,落在了斜对面的乔眠身上。
乔眠似乎正微微侧头听着谢时泽的低语,唇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意,仿佛完全沉浸在与谢时泽的亲密氛围中,对周遭暗涌的波涛浑然不觉。
“乔小姐。”
陆行俞开口,声音冷冽,如同冰棱碎裂,瞬间割裂了餐厅里微妙的平衡。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的谢时泽,都带着讶异看向了陆行俞。
他主动开口叫乔眠?在这种时候?
乔眠缓缓转过头,那双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迎上陆行俞冰冷锐利的视线,里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疑惑,嗓音娇软:“陆总?有事?”
她这副无辜又疏离的模样,更是狠狠刺激了陆行俞的神经。
他强行压下胸腔里那股暴戾冲动,下颌线绷得死紧,用尽全部自制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一字一句,清晰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整个长桌的人都听清:
“明天我和清初的订婚宴。”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乔眠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