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觉得,让我的女人去给别的女人当陪衬,尤其还是给乔清初那种货色当陪衬,心里不爽。”
他这话说得霸道又直白。
乔眠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
谢时泽看着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心里自有计较,也不再多问。
他了解她,她绝不是那种会甘心吃亏的人。
陆行俞想用这种方式羞辱她、束缚她,恐怕是打错了算盘。
他只是有些好奇,明天那个订婚宴,这只狡猾的小狐狸,会如何扮演好这个“伴娘”的角色。
他踩下油门,跑车出一声低吼,加融入夜色。
无论明天会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
……
陆家庄园,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只有墙壁上古董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在过分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敲打在神经上。
陆行俞没有开主灯,只有书桌上一盏复古绿玻璃罩台灯,将他挺拔冷峻的身影投在身后满墙的书柜上,拉出一道扭曲而压抑的影子。
他背对着门,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陆家庄园精心打理的后花园,此刻在夜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如同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他指间夹着一支已经燃了半截的烟,猩红的光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青白色的烟雾缭绕上升,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却模糊不了那双浅灰色眼眸中翻涌的、几乎要破瞳而出的风暴。
乔眠那娇软又恶毒的声音,如同魔音贯耳,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理智上。
他几乎能想象出明天那个画面——
司仪宣布仪式,他需要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低头,靠近乔清初,亲吻她那令他本能排斥的嘴唇。
而乔眠,那个罪魁祸,就站在不远处。
她或许会穿着一身与伴娘身份格格不入、却依旧耀眼夺目的礼服,静静地看着他。
无论哪一种,都足以让他疯狂。
“呃……”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再次涌上喉咙,陆行俞猛地闭上眼,用力将那股翻腾的生理不适压了下去。
他不能吐,不能在这种时候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他必须冷静。
他是陆行俞,是陆家的继承人,是商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掌权者。
他绝不能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被一个女人、一句诅咒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他猛地转过身,将烟头狠狠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出“呲”的轻响。
他走到酒柜前,甚至没有用酒杯,直接拿起一瓶开了封的威士忌,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灼热的液体如同火焰般滚过喉咙,烧灼着他的食道和胃,却奇异地带来一丝短暂的、麻木的平静。
他需要破局。
他绝不能按照乔眠写好的剧本走下去。
解除婚约?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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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订婚宴在即,请柬早已出,关乎陆乔两家的脸面和后续的合作,此刻取消,引的连锁反应他暂时无法完全掌控,也会给对手可乘之机。
而且,这岂不是正中乔眠下怀?显得他因为她而方寸大失?
烈酒带来的灼烧感在胃里翻腾,却让陆行俞混乱的大脑获得了一丝残忍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