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转角,她微微侧,回眸一瞥。
“晚安了,各位。”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乔清初压抑的啜泣和乔沁粗重的喘息。
乔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乔韬威颓然坐回沙,额头上满是冷汗。
……
与乔家的混乱不同,这里的气氛是另一种压抑的冰冷。
陆父背着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色铁青。
陆母则坐在昂贵的丝绒沙里,保养得宜的脸上满是失望和余怒。
“简直是……不知所谓!”
陆母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个乔清初,我当初真是看走了眼!在那种场合,当着全城有头有脸的人面,编排自己的妹妹?她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她把我们陆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她的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什么周旋于男性朋友之间……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含沙射影,是一个即将嫁入陆家的女人该说的吗?愚蠢!恶毒!”
陆父转过身,眉头紧锁,声音低沉: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婚约已定,如今闹成这样,已成定局,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恼怒。
陆母深吸一口气,像是平复情绪,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复杂地开口:“反倒是那个乔眠……”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那孩子,今晚的表现……倒是出乎意料的聪明机灵。”
“乔清初那番蠢话,换做别的姑娘,要么羞愤难当,要么急于辩解,反而落了下乘。可她倒好,不慌不忙,轻飘飘几句话,不仅把自己摘得干净,还把问题抛了回去,点出谢时泽和池野的名字……那两位是何等人物?她这一手,既彰显了自己的底气,又狠狠打了乔清初的脸,让她自取其辱。”
陆母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和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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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退有度,反应机敏,面对谢少和池爷那样的人物,也丝毫不露怯……这份气度和心性,比她那姐姐强了何止百倍?”
她抬起头,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阴影里的儿子,语气带着埋怨和不解:
“行俞,当初我和你父亲让你在乔家女儿里选一个,你怎么就……怎么就偏偏选了这个乔清初?”
一直静立在书房角落阴影里的陆行俞,在听到母亲最后那句带着埋怨和不解的问话时,搭在沙靠背上的手,几不可察地猛地收紧。
指节因用力而瞬间泛白,在那深色的丝绒面料上留下清晰的压痕。
他缓缓抬起眼眸。
浅灰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压抑到极致的痛楚与自嘲。
他怎么就选了乔清初?
这个问题像一把淬了毒的匕,精准地刺入他心脏最溃烂的伤口。
当初,正是他,被那些所谓的规则、体面、门当户对的教条蒙蔽了双眼,自以为理智地选择了看似“温婉娴静、宜室宜家”的乔清初。
而他亲手放弃的,那个被他贴上“心思不正、行事张扬”标签的乔眠,却恰恰拥有着他内心深处真正渴望却又不敢承认的——那份鲜活、狡黠、足以搅动他所有冷静与秩序的致命吸引力。
父母的评价,像是最残酷的讽刺,一遍遍在他耳边回响。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将他过去的判断力踩在脚下碾碎。
他看着父母脸上那清晰的后悔,一股混合着巨大荒谬感和尖锐痛楚的浪潮,狠狠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闭上眼,黑暗中,乔眠那张清艳绝伦的脸,她氤氲着迷雾与媚态的狐狸眼,她娇软糯甜的嗓音,她讥诮冰冷的眼神……无比清晰地浮现。
她只是轻描淡写地,看着他在这片由他自己构筑的泥沼里挣扎、沉沦,然后优雅地转身,告诉他——你出局了。
陆行俞猛地睁开眼,浅灰色的眼眸中,所有的痛苦、挣扎、自嘲都被一种更深沉、更偏执的暗光所取代。
出局?
他抚上自己的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休息室里,她靠近时那若有似无的清冷香气。
陆行俞缓缓放下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虚幻的冷香。
“婚约取消。”
这四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像一块巨石砸进死水,在奢华的书房里激起无声的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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