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甚至让她觉得碍眼的乐子。”
这话如同最冰冷的警钟,在顾怀瑾几乎被执念吞噬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他准备吻下去的动作彻底僵住,距离江桃的唇瓣仅剩毫厘之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江桃灼热而期待的呼吸,也能感受到身后乔眠那冰冷玩味的目光,以及谢时泽话语中那毫不留情的、残酷的真相。
他猛地直起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般,骤然推开了几乎要贴到他身上的江桃。
江桃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推得踉跄了一下,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错愕和屈辱。
顾怀瑾却看也没看她一眼。
他剧烈地喘息着,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眸中翻涌着惊涛骇浪,有被谢时泽话语刺穿的剧痛,有差点铸成大错的后怕,更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慌。
他死死地看向乔眠。
乔眠依旧被池野搂在怀里,只露出那抹带着讥诮弧度的红唇和此刻正平静无波地看着他的狐狸眼。
池野看着顾怀瑾那副被谢时泽几句话点醒、如同从噩梦中惊醒般的狼狈模样,又瞥了一眼旁边脸色惨白的江桃,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他搂紧怀里的乔眠,瞪向多管闲事的谢时泽,声音低沉,充满了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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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点醒他干什么?沈景辞的苦头没吃够?”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脸色难看、仿佛劫后余生的顾怀瑾,语气讥诮:
“让他亲下去不就完了?正好让某些人彻底死心,少他妈在这儿碍眼。”
他巴不得顾怀瑾自寻死路,赶紧被乔眠踢出局,少一个竞争对手。
谢时泽面对池野的质问,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摊了摊手,酒红色西装衬得他姿态愈慵懒风流。
“池爷,你这就不懂了吧?”
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被池野紧紧搂着、正慵懒把玩着自己梢的乔眠。
“我这可不是为了他。”
谢时泽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共享秘密般的亲昵,却又足够让近处的几人都能听清。
“我这是……不想让小祖宗太快失去一个新玩具。”
他故意将“玩具”两个字咬得清晰,目光在顾怀瑾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上流转了一圈,才慢悠悠地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精明的算计:
“你看,顾影帝虽然脑子偶尔不清醒,手段也蠢了点……”
他无视顾怀瑾瞬间冰冷的视线,继续分析,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剩余价值:
“但他这张脸,这身段,这地位……还有这股子疯劲,偶尔拿出来逗逗闷子,不也挺有意思的?”
他看向乔眠,桃花眼中漾起温柔而狡黠的笑意,仿佛在说你看,我多懂你,连你无聊时的消遣都帮你考虑到了。
“要是就这么轻易让他把自己作死了,小祖宗你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他这话,既点明了顾怀瑾的玩具属性,又巧妙地恭维了乔眠的掌控欲和恶趣味,同时还将自己摆在了一个“为她着想”的贴心位置。
池野听着谢时泽这番冠冕堂皇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扯了扯嘴角,虽然依旧不爽,但也没再反驳。
确实,如果顾怀瑾就这么彻底出局,是有点可惜。
这家伙虽然讨厌,但偶尔用来给乔眠解闷,或者给他们当个垫脚石,似乎也不错。
顾怀瑾听着谢时泽将他比作玩具,金丝边眼镜后的眸光冰冷刺骨,搭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指节泛白。
但他没有作。
因为谢时泽的话,虽然难听,却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
他不能就这么轻易地失去资格,哪怕是作为玩具的资格。
他需要留在她的游戏里,才有翻盘的可能。
而乔眠,目光落在谢时泽身上,眼神里带着一种“你很上道”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