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前倾,靠近他因情动而微微汗湿的额角,用气音低语,那温热的气息混合着清冷的玫瑰香,像是最残忍的凌迟:
“我是来……惩罚你的。”
“惩罚你……喝了那杯脏东西。”
她的指尖沿着他肌肉的纹理缓缓向下,带来战栗和更深的空虚。
“惩罚你……用这种拙劣的方式来试探我。”
她的手指滑过他壁垒分明的腹肌,感受着那之下压抑的、几乎要爆的力量。
陆行俞的呼吸彻底乱了,汗水沿着冷硬的下颌线滑落。
他死死咬着牙,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血腥味,是极力克制时咬破了自己的内颊。
他想要她,想到疯。
但他更怕。
怕她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的厌恶,怕她真的会将他如同垃圾般丢弃。
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被钉上十字架的囚徒,接受着她带着审视与检查。
任由那微凉的指尖点燃一簇簇火焰,却又在即将燎原时无情撤走,只留下更深的煎熬。
他闭上眼,浓密的长睫剧烈颤抖,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理智在欲望的炙烤下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却又被她那句“惩罚”死死按在原地,动弹不得。
就在几乎要被逼到极限,乔眠却倏然收回了。
那微凉的触感突然消失。
陆行俞浑身剧烈一颤,猛地睁开眼。
那双浅灰色的眼眸被欲望烧得通红。
里面有未餍足的痛苦和一丝茫然的无措,像被夺走了救命稻草的濒死者。
乔眠好整以暇地向后退了半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她慢条斯理地用指尖拂了拂自己并不凌乱的裙摆,仿佛刚才那番撩拨只是随手拂去的尘埃。
她抬起眼眸,对上他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视线,狐狸眼里氤氲着事不关己的迷雾,语气娇软却带着冰冷的审视:
“刚才……怕不怕?不怕我不来了吗?”
陆行俞的呼吸猛地一窒。
怕?
何止是怕。
在等待的那段时间里,每一秒都如同在炼狱中煎熬。
身体的灼烧与内心的恐慌交织,他几乎能想象出,如果她真的不来,自己被这陌生的、汹涌的欲望彻底吞噬,会变成多么不堪的模样。
乔眠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后怕和更深沉的依赖,红唇边的笑意加深。
“你知道如果我不来……会生什么吧?”
她嗓音糯软,每个字却都像冰锥,精准地凿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这药性……可不温柔。”
她向前一步,目光在他紧绷的身体和隐忍的表情上流转,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崩坏的艺术品。
“嗯?”
她出一个慵懒的音节,带着恶劣的兴味。
“你是想……自己硬生生忍着,熬过去?”
她的指尖隔空,轻轻点了点他依旧剧烈起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