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这般浓烈张扬的颜色,确实唯有她能驾驭。
不远处的乔沁嫉妒得眼眶红,压低声音对乔清初道:“清初姐别在意,等你嫁进陆家,就连爷爷都要给你几分面子。”
乔清初听出她话中的挑拨,冷嗤一声没有接话。
她下意识望向陆行俞——那个被几位商界大佬簇拥着的男人。
他身姿挺拔如松,在一众中年企业家中显得尤为出众。
近一米九的身高,完美如模的肩宽腿长比例,让他即使站在人群中也极具存在感。
他的面容极具辨识度,是东西方基因最完美的融合。
五官轮廓深邃立体,眉骨很高,衬得那双浅灰色的眼眸愈显得疏离,像是冬日结冰的湖面。
鼻梁高挺如峰,唇形薄而线条分明,紧抿时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漠与威严。
即便在乔眠如此惊艳的登场下,他也未曾像其他人那样失态地凝视。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一抹灼目的红色上多停留一秒,依旧平静地与身旁的人交谈,周身散着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和不容忽视的上位者压迫感。
看到这一幕,乔清初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一股隐秘的甜蜜和安心涌上心头。
果然,行俞和那些肤浅的男人不一样。他冷静、自持,永远不会被美色所惑。
而她,乔清初,是他陆行俞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这个认知让她刚刚因乔眠出场而泛起的酸涩和危机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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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抚了抚自己身上那件端庄的香槟色礼服裙,嘴角重新挂上得体大方的微笑,看向乔眠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怜悯和居高临下。
再耀眼又如何?不过是个吸引眼球的跳梁小丑罢了。真正站在顶端的男人,根本不屑一顾。
乔沁将乔清初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附和道:“看吧清初姐,陆少心里只有你,根本看都不看别人一眼。”
乔清初闻言,唇角弯起的弧度更深,带着一抹胜利者的矜持,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再次落回陆行俞身上时,已充满了柔情与笃定。
她微微挺直了背脊,脸上重新挂起得体而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作为陆家少夫人,接受众人艳羡目光的未来。
而陆行俞在乔眠入场时,目光确实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
不可否认,那个女人确实足够惊艳,像一团骤然闯入冰原的烈火,瞬间便能攫取所有人的呼吸。
但他是陆行俞,习惯于将一切情绪置于绝对理智的掌控之下。
他的世界由绝对的理性与秩序构建,容不得半分脱离掌控的意外。
未来的妻子,必须是能够辅助他稳固商业帝国的贤内助,一位端庄得体、言行规范的大家闺秀,而非这般美得极具攻击性,仿佛生来就是为了搅乱人心的存在。
他极快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对自己那瞬间的生理性惊艳感到一丝不悦。
这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漠视,如同处理任何可能干扰判断力的冗余信息。
他迅收敛心神,目光重新变得古井无波,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从未生。
然而,围在他身边的几位商界人士,定力显然远不如他。
他们的目光仍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乔眠的身影,交谈变得心不在焉,甚至有人忘了接话,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痴迷。
“咳。”
陆行俞并未提高音量,只是极轻地出了一个音节。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弥漫在几人之间的恍惚氛围。
他们猛地回神,对上陆行俞那双浅灰色的、如同冰封湖面般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任何明显的怒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淡漠,却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胆寒。
几人顿时冷汗涔涔,慌忙收回视线,脸上浮现出尴尬与惶恐,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方才中断的话题上,只是言辞间愈小心翼翼,再不敢分神。
陆行俞不再看他们,矜持地端起侍者托盘上的酒杯,浅抿一口。
他的姿态依旧从容,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拂过冰面的一缕微风,未能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需要言语警告,一个眼神,便足以让周围的人清楚界限在哪里。
他的世界,容不得失态,更容不得被美色所扰。
那个女人再耀眼,于他而言,也不过是宴会厅里一件过于华丽的装饰品,与墙上价值连城的画作并无本质区别,不值得投入更多关注。
乔眠俯在老爷子耳边娇声打趣:“爷爷,这么多热情的视线,我是不是该去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