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初拼命挣扎,金色的酒液泼洒了她满脸满身,精心打理的髻散乱,妆容晕开,昂贵的礼服湿透,狼狈得像只落水狗。
就在乔眠灌完一杯,似乎还嫌不够,想再有所动作时,一只骨节分明、戴着名贵腕表的大手伸了过来,精准而有力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她动作一顿,抬起那双淬着冰却又风情万种的狐狸眼,冷冷地看向手的主人——陆行俞。
陆行俞身姿挺拔如松,近一米九的身高带来极强的压迫感。
他浅灰色的眼眸如同冰封的湖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声音冷冽,带着惯有的命令口吻:
“适可而止。得饶人处且饶人。”
作为宴会的主人之一,他不能让场面彻底失控。
乔眠看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指节分明,力量感十足。
她非但没有挣扎,反而红唇勾起一抹极其讽刺的弧度。
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桀骜不驯的劲儿。
“陆少。”
她微微仰头,直视着那双冰冷的灰眸,娇软的嗓音此刻清晰而掷地有声,带着毫不掩饰的张扬。
“可是我的字典里,只有睚、眦、必、报。”
那双狐狸眼里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清冷不可侵犯的五官因这极致的愤怒与维护而显得更加惊心动魄,仿佛一朵染了剧毒、肆意绽放的曼陀罗。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狂放不羁、甚至隐含赞赏的男声突兀地插了进来:
“啧,够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大劲瘦的男人不知何时靠在了不远处的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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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头嚣张的红色狼尾短在灯光下格外醒目,小麦色的健康肌肤,五官深邃立体,高挺的鼻梁上那道浅疤为他增添了几分狠戾野性。
他穿着黑色皮衣,领口随意敞开,露出线条利落的锁骨,周身散着如同头狼般危险而强大的气场,与宴会厅的奢华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正是池野。
他深褐色的眼眸如同鹰隼,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味和侵略性,牢牢锁在乔眠身上,唇角勾起一抹野性的弧度,再次开口,声音带着砂砾般的质感:
“哪家的小姐?”
乔眠闻声,只是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清冷又倨傲,仿佛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她低头看了一眼瘫软在桌边、浑身湿透、瑟瑟抖、妆容花得像鬼一样的乔清初,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她松开了攥着乔清初头的手,仿佛沾了什么脏东西,然后随手一把,将狼狈不堪的乔清初朝着陆行俞的方向推了过去。
“还你。”
陆行俞看着乔清初踉跄着朝自己扑来,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中瞬间掠过一丝清晰的厌恶。
他非但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极其迅地、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半步,完美地避开了乔清初的碰触。
“噗——”
一旁的程念梦看到陆行俞这避之不及的动作,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她立刻意识到不妥,赶紧捂住嘴,但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
她眼珠一转,灵机一动,转头对着那边气场强大的红男人,语气带着点与有荣焉的骄傲,扬声介绍道:
“这位是乔家四小姐,乔眠!”
她顿了顿,俏皮地眨了眨眼,补充道:
“怎么样,池爷,是不是很带劲?”
池野不语,看着陆行俞那避之不及的动作和乔清初狼狈踉跄的模样,桀骜的眉峰一挑,鼻腔里溢出一声低沉的哼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迈开长腿,几步便走到近前,步伐沉稳而充满力量感,像一头巡视领地的头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