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陆行俞背对着门口,站在那幅巨大的泼墨山水画前。
他今日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如松。
阳光在他混血立体的五官上投下清晰的光影,眉骨与鼻梁的弧度如同希腊雕塑般完美冷硬。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
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如同冬日结冰的湖面,淡漠,疏离。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走进来的乔眠时,几不可察地泛起了一丝微澜。
他的视线在她身上那件墨绿色丝质睡袍上停留了一瞬。
睡袍的带子松松系着,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白皙如玉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墨慵懒地披散着,与她清冷的五官形成极致反差,偏偏那双狐狸眼波光流转,带着刚醒的迷蒙和天生的媚意,像一只在晨光中舒展身体的猫,危险而迷人。
陆行俞的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看向随后进来的乔家众人,声音冷冽,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乔老先生,乔伯父。”
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脸色苍白的乔清初,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关于昨日的订婚宴,以及我与乔清初小姐的婚约,我认为有必要重新考量。”
乔清初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嘴唇哆嗦着:“行俞……你、你什么意思?”
陆行俞没有看她,只是对着乔老爷子,清晰而冷静地说道:
“乔小姐昨日在订婚宴上的言行,已严重损害了两家的声誉和体面。经过慎重考虑,我决定取消婚约。”
“取消婚约?!”
乔清初尖叫出声,猛地从沙上站起来,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陆行俞!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乔老爷子脸色铁青,握着拐杖的手微微抖,但他强压着怒火,沉声道:“行俞,婚约不是儿戏。清初昨日是有些失仪,但……”
“不是有些失仪。”陆行俞打断他,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是在陆乔两家联姻的重要场合,公然诋毁自己的妹妹,行为失当,德行有亏。这样的品行,恕我无法认同其作为陆家未来主母。”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砸得乔清初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
乔韬威夫妇也慌了神,乔夫人更是忍不住哭出声来:“陆总,您不能这样啊……清初她只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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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直慵懒地倚在客厅门框上的乔眠,轻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又软又媚,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微微歪着头,墨色的长随着动作滑落肩头,眼神纯真又带着一丝玩味,用那副能酥到人骨子里的娇软嗓音,慢悠悠地开口:
“姐夫,这婚约……可不能解除呢。”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压抑的客厅里炸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陆行俞。
他浅灰色的眼眸骤然转向乔眠,里面翻涌着难以置信和一丝被刺痛的光芒。
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乔清初也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出狂喜和希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不能解除!眠眠说得对!”
乔眠却看也没看乔清初,她的目光始终落在陆行俞身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近乎残忍的狡黠。
她缓缓直起身,墨绿色的丝质睡袍随着她的动作勾勒出曼妙的曲线。
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一步步走向陆行俞,步履无声,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她微微仰起头,她清艳绝伦的脸上,那双狐狸眼里氤氲着迷雾,媚意横生。
“姐夫。”
她红唇轻启,嗓音娇软得像融化的蜜糖,眼底却闪烁着狡黠冰冷的光。
“这婚约要是解除了……”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像猫爪不轻不重地挠在人心尖上。
纤细的指尖轻轻点上陆行俞紧实的胸膛,隔着昂贵的西装布料,能感受到其下瞬间绷紧的肌肉和骤然加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