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初的脸色由白转青,浑身颤抖着,几乎要站立不稳,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唇不敢落下。
乔清初那副摇摇欲坠、泫然欲泣的模样,落在旁人眼里或许还有几分楚楚可怜。
但谢时泽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桃花眼里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烦躁。
“啧。”
他轻嗤一声,修长的手指在沙扶手上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慵懒的嗓音带着天生的凉薄。
“就这么点小事,也值得哭哭啼啼的?”
他目光甚至没有在乔清初身上多停留一秒,仿佛她只是墙角一件碍眼的摆设。
“心理素质这么差,还学人出来弹琴现眼?”
这话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在乔清初最脆弱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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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谢时泽,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混合着巨大的难堪和屈辱。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风流不羁的男人,说话竟如此刻薄无情。
乔沁在一旁看得心头暗爽,却又因谢时泽那毫不留情的态度而感到一丝寒意。
乔老爷子眉头皱得更紧,但终究没说什么。谢家这小子说话虽难听,但是……话糙理不糙。
沈景辞依旧垂眸品茶,仿佛置身事外。
陆行俞则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乔清初的眼泪于他而言,与尘埃无异。
而刚刚走下楼梯的乔眠,将谢时泽这番话听在耳中,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她喜欢他这份毫不掩饰的、站在她这边的偏袒和毒舌。
她慵懒的目光掠过乔老爷子,又扫过依旧垂眸品茶、仿佛事不关己的沈景辞,以及如同冰山般毫无动容的陆行俞。
最后,她的视线落回到谢时泽身上,那双狐狸眼微微弯起,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慵懒媚意。
“这话我爱听。”她开口,嗓音还带着点沙哑。
她的目光在谢时泽那辆停在外面的哑光黑跑车上停留了一瞬,然后重新看向他,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决定:
“那今天就坐哥哥的车吧。”
“哥哥”两个字,带着一种亲昵又随意的依赖,瞬间取悦了谢时泽。
他桃花眼中戾气尽散,转而露出毫不掩饰的愉悦和得意,唇角勾起一抹慵懒而性感的弧度。
他站起身,身形高大挺拔,带着一种闲适的掌控感,对着乔眠微微躬身,声音低沉磁性,带着十足的宠溺:
“我的荣幸,小祖宗。保证又快又稳,让你第一个登船。”
这话意有所指,既是对自己车技的自信,也隐隐压了另外两人一头。
沈景辞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极黑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暗芒,但脸上那抹温和疏离的浅笑依旧完美无瑕。
陆行俞搭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浅灰色的眼眸看不出情绪,只是周身的冷意似乎更重了些。
乔眠对谢时泽这暗藏机锋的回应不置可否,只是懒懒地打了个小哈欠,眼尾那抹天然的绯红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靡丽。
“等着。”
她丢下这两个字,便不再看客厅里神色各异的众人,优雅地转身,重新踏上了铺着柔软地毯的楼梯,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乔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客厅里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却比之前更加凝滞和暗流汹涌。
谢时泽重新坐回沙,姿态比之前更加闲适慵懒,甚至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点着,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桃花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胜利者的愉悦。
他目光扫过沈景辞和陆行俞,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
沈景辞缓缓放下茶杯,瓷杯与托盘接触出清脆的轻响。
他极黑的眼眸平静地看向谢时泽,唇边的弧度依旧温和,声音清润如玉:“谢少似乎心情很好。”
“当然。”谢时泽挑眉,回答得理所当然。
“能给小祖宗当司机,是件美差。”
沈景辞微微一笑,那笑意如同春风拂过冰面,温和却未达眼底。
他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波澜:
“确实,能得阿眠青睐,总是令人愉悦的。”
谢时泽桃花眼微眯,正要再开口,一直沉默如冰山的陆行俞却忽然动了。
他并未看争论的两人,径直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