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黑的眼眸深处,那抹惯有的温和疏离如同冰面裂开细缝,清晰地映照出她的身影。
搭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蜷缩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一瞬间的凝滞。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姿态,只是唇边那抹浅笑,比平时真实了许多,也更深了些许。
“你喜欢就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伸手为她细致地拢了拢披肩的领口,指尖避免触碰到她的肌肤,动作却带着珍视的意味。
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仿佛她是唯一能扰动那潭深水的人。
一旁的池野看着这一幕,胸腔里的怒火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几乎要炸裂开来。
“乔眠。”他声音嘶哑,带着被背叛般的痛楚和愤怒。
谢时泽则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寂静的甲板上显得格外清晰,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和一丝幸灾乐祸。
“看来今晚,有人要彻夜难眠了。”
他桃花眼扫过脸色铁青的池野和眸色柔和的沈景辞,最终落在乔眠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语气慵懒而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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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眠裹紧了肩上的羊绒披肩。
海风吹拂着她墨色的丝,几缕调皮地贴在她饱满的红唇边。
她伸出纤细的指尖,漫不经心地将那缕丝别到耳后。
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在场三个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暗了暗。
谢时泽的桃花眼在夜色中显得愈深邃多情,他整个人像一杯陈年美酒,慵懒中透着危险的气息。
她向前走了两步,酒红色的高跟鞋在甲板上敲击出清脆的节奏,直到在谢时泽面前站定。
“今晚上不了我的床,哥哥你就睡得着了吗?”
他桃花眼中的慵懒瞬间被某种锐利的光芒取代,像假寐的猎豹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直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几乎将乔眠完全笼罩。
“小祖宗这是在关心我的睡眠质量?”
他低笑,声音带着独特的磁性,伸手轻轻捏住她披肩的流苏,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锁骨。
乔眠任由他把玩着披肩流苏,非但不躲,反而又向前逼近半步。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是在担心……”
她抬起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扇形的阴影。
“哥哥要是睡不好,明天哪来的精力继续……觊觎我的床呢?”
她的话语大胆直白,像最烈的酒,瞬间点燃了空气。
谢时泽眸色骤深,捏着流苏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俯身靠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要蹭到她的脸颊,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觊觎?我更喜欢称之为势在必得。”
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俊美得近乎邪气,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整个人散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和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
“她该休息了。”
陆行俞不知何时也来到了甲板。
浅灰色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
他穿着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如松。
乔眠轻轻从谢时泽手中抽回披肩流苏,转身看向陆行俞。海风吹起她墨色的长,有几缕拂过她带着笑意的唇角。
“行俞哥哥说得对,我是该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陪行俞哥哥一整天呢。”
她故意加重了“一整天”三个字,满意地看到谢时泽眸色一沉,池野周身戾气暴涨,连沈景辞唇边的温和笑意都淡了几分。
陆行俞向前一步,浅灰色的眼眸牢牢锁住她:“我送你回房间。”
他的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带着一种天生的掌控力。
乔眠却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认得路。”
她说着,优雅地转身,走出几步后,她又突然停下,回头看向甲板上神色各异的四个男人。
月光下,她美得如同海妖,那双狐狸眼里氤氲着迷离的雾气,红唇边的笑意妖娆又危险:
“至于今晚谁能睡着……那就各凭本事了,哥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