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愿闻言,只是随意地摆摆手,语气平淡。
“蔺世子言重了。治病救人,医者本分。诊金送到青龙巷,按市价算即可。”
在场的人皆愣住了。
辅国公府的人情,那可是千金难换!
她居然只要诊金?还按市价算?
这个宋时愿若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蔺涧看了女子一眼。
宋时愿澄澈平静的目光让他心头一震。
不再多言,蔺涧抱着儿子大步离去。
蔺夫人也深深道谢,承诺晚些时候必亲自将诊金送至,到时候再好好感谢宋时愿。
围观的人也带着震撼悉数散去。
宋思瑶捂着依旧疼红的脸,怨毒地瞪了宋时愿一眼。
刚想灰溜溜地跟着宋景明离开。
“宋思瑶。”
“咱们的账,是不是也该好好算算了。”
宋思瑶闻言,浑身一僵。
下一刻,整个人软绵绵地朝着宋景明怀里“晕”了过去。
“瑶瑶!”
宋景明手忙脚乱地接住她。
见她紧闭着双眸,怎么也喊不醒,便冲宋时愿吼道:“宋时愿,你还要怎样?!没看到瑶瑶都被你气晕了吗?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
说完,他也不敢再看宋时愿的眼神,抱着“昏迷”的宋思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挤出人群仓皇逃离。
“啧,跑得比兔子还快。”秦绥宁撇撇嘴,看向宋时愿,“真不追?”
宋时愿揉了揉眉心,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不必,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秦征见状,示意宋时愿她们先回去休息。他则留下来,和一脸震撼、欲言又止的王院判寒暄。
次日,辅国公府的马车浩浩荡荡,停在了青龙巷。
蔺夫人亲自登门,还带着四个沉甸甸的大红木箱。
芍药和白芷早已得了吩咐,恭敬却不卑不亢地将蔺夫人迎进正厅。
奉茶、引座、回话,动作行云流水,规矩一丝不乱。
整个小院虽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仆从各司其职,安静有序。
蔺夫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吃惊。
一个被侯府赶出的弃女,如今能独立立府,还能将家宅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下人调教得这般得体,这份能耐,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她对宋时愿的评价,无形中又拔高了一大截。
寒暄过后,蔺夫人示意下人打开箱子。
刹那间,满室生辉!
两大箱子里,赫然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元宝。
乖乖,宋时愿只觉得自己被晃花了眼。
另外两大箱,则是同等体积的银锭子。
“宋神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区区十万两黄金,十万两白银,聊表谢意,万望笑纳!”蔺夫人语气诚恳。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宋时愿也被这“区区”二字,还有眼前这金光银海震得眼皮直跳。
好家伙,做生意是赚钱啊,不愧是和顺楼的东家,真壕。
看来这辅国公府底蕴,确实深不可测。
定了定神,宋时愿摇头道:“蔺夫人,这太多了。医者治病救人,天经地义。留下一箱白银,足矣。当然,这一箱白银,也包含小公子的后续康复调理费用。”
蔺夫人闻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
她等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