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个侧妃,娶回去当个摆设,冷着便是。他竟敢,他竟敢如此顶撞朕。”
皇帝气得浑身抖,“这么多年,朕是太给他脸了。”
大太监战战兢兢劝慰:“陛下息怒,当年平阳郡主的手段,确实,不堪。翎王殿下心存芥蒂,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皇帝猛地打断,眼神阴鸷得吓人,“过去多久了?还揪着不放。堂堂亲王,为个女人如此失态,简直没出息到极点。废物!”
在他眼中,萧凛就该是完美的工具。
为了他削藩的大业,牺牲个人好恶、娶个厌恶的女人算什么?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只是受点委屈?
萧凛的抗拒,不是深情,而是不识大体,是忤逆。
青龙巷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宋时愿的侧脸。
“禁足……”
宋时愿低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出规律的轻响。
皇帝无情,平阳嚣张,萧凛被困。
想用强权压人?
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那就看看,谁的手段更硬。
因为皇上罚萧凛禁足半个月,萧凛出不来,宋时愿便自己进翎王府找他。
书房内。
萧凛闻报,立刻放下公务:“让她进来。”
这是宋时愿第一次踏入萧凛的私人领域。
陈设简洁雅致,墨香浮动,一如他本人,清冷中蕴着深沉。
“阿愿,稍等我一下,最后一点。”
萧凛头也未抬,笔下行云流水。
宋时愿也不打扰,随手从满壁书卷中抽出一本,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翻看。
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书案后——
烛光勾勒着他专注的侧脸,眉峰微蹙,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出凌厉的弧度。
执笔的手指骨节分明,沉稳有力。
认真工作的男人,帅得令人心尖颤。
她索性丢了书,单手支颐,大大方方欣赏起眼前美色。
萧凛处理完最后一笔,抬眼望去,只见心爱的姑娘不知何时已伏在案几上,呼吸均匀,睡得香甜。
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指尖带着万般珍重,轻轻拂开她颊边散落的几缕青丝。
宋时愿羽睫微颤,缓缓睁开眼。
四目相对,两人眼中映着彼此的身影,不约而同地漾开笑意。
“笑什么?”宋时愿嗓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
“开心。”萧凛指腹摩挲着她微红的脸颊,“见着你,便开心。”
低沉的声音像羽毛搔过心尖。
宋时愿心头一酥,身体前倾,飞快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双手顺势环住他脖颈:“傻瓜,都被关禁闭了还开心呢?”
萧凛眸色转深,抬手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尖:“那你又笑什么?”
“我啊……”宋时愿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自然是开心,有人为了我,连皇帝都敢顶撞,这魄力,我喜欢。”
萧凛笑容微敛,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顶,声音带着愧疚:“阿愿,委屈你了。侧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