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院判说,他这女儿不是天生没声儿,三岁前还能甜甜喊爹,后来一场高烧后突然哑了。
“这些年,老夫翻遍了太医院所有古籍秘方!从银针深刺喉间要穴,到用烈性药汤灌喉,什么法子都试过了!甚至……甚至信了偏方,用生半夏磨粉敷在她舌下……”
“结果她舌头肿得喝不下水,半夜疼得浑身抖,死死攥着我的手,眼泪把枕头都浸透了……却连一声‘爹,我疼’都喊不出来啊!”
这病,一拖就是十年。
也将他曾经活泼爱笑的小女儿,拖成了京城贵女圈里的笑话。
“但凡出门赴宴,总免不了被那些刻薄鬼指指点点,说她是个哑巴!被人欺负狠了,她也只能低着头,连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眼看就到了议亲的年纪,可门第相当的人家,谁愿意娶个不能言语的主母?前些时日,竟有个混账纨绔放话,说娶回去当个摆设正好,反正也管不了他去喝花酒!”
王院判气得浑身抖。
“可我闺女……她多好啊!每日我下值回来,甭管多晚,她都会亲手给我煨好热汤。我若身子不适,她就在床边守着,端茶递水,从无半句怨言……”
一直安静听着的王瑾微,见父亲如此激动,连忙轻轻拍抚他的后背。
她抬起头,对着宋时愿努力露出一个笑,又对着王院判比划了几个手势。
【爹爹别难过,我没事的。】
她知道,父亲最大的心病就是她。所以这些年,无论治疗多么痛苦,她都愿意尝试。
只是……连身为太医院院判的父亲都束手无策,这世上,还有谁能治好她呢?
今日前来,更多是不愿拂了父亲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
至于她自己……
希望这种东西,她早已不敢奢望了。
没有希望,就不会再有失望。
习惯了黑暗,便也不再渴望光明。
王院判抬头问宋时愿,“王妃……小女这病,您看……可还有救?”
“我先看看。”
宋时愿招手让王瑾微坐到身旁,朝她温柔笑了笑,用眼神安抚她的紧绷情绪。
出乎王院判预料,宋时愿并未像其他大夫那样先检查喉咙。
她先是仔细扣住王瑾微的手腕凝神诊脉,又观察了她的舌苔。
最后,用手指沿着她耳后、颈侧的经络穴位逐一轻柔按压。
当宋时愿的指尖按到王瑾微颈侧一个点位时,王瑾微浑身猛地一僵,眼睛瞬间瞪大了!
那里是十年前高烧后,她总觉得紧的地方,可从前所有大夫都只盯着她的喉咙。
宋时愿心中了然,收回手,对王院判道:“王院判,令嫒并非简单的喉疾。”
“她是当年高烧,伤了头面部的迷走神经,导致颈侧少阳经严重淤堵,气息根本无法上行至喉间,自然无法声。”
“您之前专注于喉间施针,反而反复损伤了她的喉部脉络,若再继续,恐怕连呼吸都会受到影响。”
王院判彻底愣住了。
迷走神经?少阳经淤堵?
这些词语他闻所未闻。
可女儿耳后那处穴位,确实是他从未留意过的死角。
不等他细想,宋时愿已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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