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摆手,示意他退下。
王院判如蒙大赦,再三叩:“王爷、王妃再生之恩,臣没齿难忘!”
这才躬身退出雅间。
待他离去,萧凛才沉声道:“难怪自十二公主后,后宫许久再无婴孩,直到有了十三。”
宋时愿冷笑:“丽妃胆子真大,敢给陛下戴绿帽子。若非我们察觉,她恐怕真能瞒天过海。”
“你待如何?”萧凛看向她,“此事无法直谏。若皇兄知晓真相,震怒之下,恐不止丽妃,所有皇嗣都将被疑,届时必是腥风血雨。”
宋时愿冷笑:“夫君放心,我可没想搅动整个后宫。我只针对丽妃一人,其他人……何必拖下水陪葬?若陛下狂性大,牵连到我,岂非不美?”
“哦?”萧凛挑眉,“你的意思是?”
“咱们不用让陛下知道自己不能生,”宋时愿眼中闪过狡黠,“我们只需要让丽妃自己亲口承认,她肚子里的种,不是龙脉就行了。”
萧凛失笑:“事关性命,她岂会乖乖承认?”
“山人自有妙计。”宋时愿微扬起下巴,成竹在胸。
她转而问道:“王宏昌那边,证据查得如何?”
“此人极其谨慎,手脚干净。鸿鹰阁掘地三尺,也未能找到他与漠北勾结的直接铁证。”
他话音一顿,看向宋时愿,眼底也掠过一丝与她方才如出一辙的谋算之色:“不过……听你一言,我倒是另有了主意。”
宋时愿微怔:“听我什么?”
萧凛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气息温热:“让他自己,亲口承认。”
宋时愿仰头看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他会说?”
萧凛低头,吻了吻她的顶,借用她方才的话:“山人自有妙计。”
两人相视一笑,眼底的厉芒藏都藏不住。
翌日。
宋时愿一早就递了牌子,说是要进宫为太后诊病。
太后近日被皇帝禁足,一直称病不出,皇帝听闻宋时愿前去慈宁宫,并未起疑。
一进内殿,屏退左右,宋时愿便直接跪倒在地。
“太后娘娘,儿媳是来请罪的。”
太后斜倚在榻上,眉头微蹙:“哦?何罪之有?”
“儿媳回去后思前想后,丽妃根基深厚,若要抓住她的把柄,只能从十三皇子身上入手。”
宋时愿抬起头,目光锐利,“臣女需要十三皇子与皇上的血,滴血认亲!”
“什么?!”
太后猛地坐直身体,眼底尽是惊骇,“你怀疑小十三他并非……”
“臣女只是觉得蹊跷。”
“自十三皇子降生后,后宫便再无所出,唯独丽妃接连有孕,太反常了。”
太后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胡闹!十三皇子身边铁桶一般,皇上的血更是关乎龙体,岂是你能轻易到手?简直是天方夜谭!”
“正大光明自然不行,但若……是救人所需呢?”
宋时愿从袖中取出一个莹白瓷瓶,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儿媳有一计,可借救人之名,让丽妃自己露马脚。”
太后听着,脸色几经变幻,最终,眼底闪过一丝狠绝与果决。
“好!就依你所言!哀家倒要看看,她丽妃究竟有多大本事!”
两日后,宫中传来急召。
说是十三皇子突急症,命宋时愿即刻入宫诊治!
宋时愿赶到时,殿内气氛凝重。
丽妃正守在榻边哭,见她来,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厌恶,却又不得不装出哀求的样子:“翎王妃,求你救救十三皇子。”
若不是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她何至于向宋时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