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安是秦启霖与林湘兰的命根子,快一岁了,属于想要走路又不会走路的阶段。
按照惯例,这个时辰林湘兰都会带着儿子在后院活动。
爬一爬,走几步,耗光小家伙过剩的精力,再由奶娘抱去安稳睡个回笼觉。
今日府中设宴,林湘兰抱着女儿见过几位亲近的长辈后,便让奶娘带着安安在相对安静的后院廊下玩耍。
谁知她正接待客人呢,就见奶娘抱着孩子慌慌张张地跑来,惊喊道:“少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他……他突然就吐了起来,浑身滚烫!”
林湘兰吓坏了。
几乎是扑过去接过孩子。
见怀中的安安小脸煞白,呼吸急促,软软地瘫在她怀里,连哭闹的力气都没有了。
“安安!安安你别吓娘!”
林湘兰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宋时愿!
宋时愿见状,连忙上前接过孩子,指尖迅搭上脉门,又翻看孩子的眼睑和口腔。
不过瞬息之间,她眼神骤冷,吐出两个字:“中毒!”
“中毒?!”
林湘兰如遭雷击,腿一软险些栽倒,“怎么会中毒?好端端的……”
那奶娘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王妃明鉴!少夫人明鉴啊!奴婢跟着小主子快一年了,待他比自己的命还重!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啊!奴婢若有半句虚言,叫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林湘兰自然知道这奶娘的忠心,她是秦老夫人亲自挑选的,背景清白的很。
从秦安安一出生就跟着的,很有经验,照顾孩子也照顾的很好,林湘兰其实不怀疑她。
今日宾客繁杂,秦家树大招风,之前秦家出事就是被人害的,说不定,又有哪起子小人,想趁机对秦家的命根子下毒手。
只是,此刻满堂宾客,若贸然质疑,势必引起恐慌,更会得罪人……
林湘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宋时愿直接道:“嫂嫂,现在不是顾及颜面的时候。你立刻去前厅将此事禀告舅舅,然后即刻封锁府门,许进不许出!”
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宋时愿继续道,“告诉大家,府中混入恶徒,意图谋害秦家子嗣。为保诸位安全,也为揪出真凶,需暂时委屈大家。待擒住恶徒,秦家自会摆酒赔罪!”
“事关秦家血脉,若此时还讲什么情面,只会让恶人觉得秦家好欺!”
林湘兰正纠结着,听到宋时愿这样说,心里立马有了底气。
她用力一点头,“好!阿愿,安安就交给你了!我信你!我这就去!”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转身便朝着前厅疾步而去。
见状,在场的女眷们开始议论起来。
柳叶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自镇定,拔高声音道:
“王妃此言差矣!秦小少爷呕吐热,分明是幼儿急症之兆,怎可妄断是中毒?您仅凭臆测,就要将满堂宾客当作嫌犯拘禁,未免太不近人情,也有失公允吧?”
她这话颇具煽动性,立刻引来几位胆小夫人的小声附和,场面一时有些骚动。
宋时愿正准备抱安安去侧室急救,闻言脚步一顿,缓缓转身,目光直射柳叶芳:“柳姑娘,懂医?”
柳叶芳被她看得一窒,下意识摇头:“不懂……”
“既然不懂,”宋时愿声音陡然转厉,“便闭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