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内。
柳承业听闻张彪被擒、粮船安然归位,气得摔碎茶碗。
“好你个萧凛,又坏老子好事!”
心腹见状,上前献计:
“大人,十五将至,何不将计就计?就用那乌篷船作饵,假传密信,引萧凛前来。届时在芦苇荡设下天罗地网,一举格杀!再把此事嫁祸给水匪,神不知鬼不觉!”
柳承业眼中闪过阴狠。
“你现在就去通知杨丞相派来的暗影卫,让他们埋伏在芦苇荡,务必除掉萧凛!”
“再派人去闲王府送信,就说是宋时愿的义诊医死了人,逼她来柳府对质!把她也引出来,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是!属下这就去办!”
翌日,闲王府内。
宋时愿捏着柳府送来的对质信,指尖划过“义诊害命”四字,冷笑一声。
“柳承业这调虎离山之计,也太拙劣了,看来是狗急跳墙了。”
她铺开京城地图,指尖点向城外芦苇荡。
“今日正是十五,看来他们是想动手了。芦苇荡三面环水,易守难攻,是设伏的绝佳地点。”
抬眸看向萧凛:“阿凛,你依计行事,率凛风卫前往芦苇荡,佯装中伏,诱敌尽出。”
“我乔装成漕帮妇人,提前潜入芦苇荡西侧的密林,用毒术暗中策应,攻其不备。”
随即转向秦昭月:
“娘,请您联络香香郡主,动用女医馆人手,在柳府周边散播‘柳尚书通敌卖国’的真相,搅乱他的后方,让他尾难顾!”
萧凛眉头微蹙,握住她的手腕:
“你独自潜入,太过危险!我与你同去……”
宋时愿反手轻按他的手背,“暗影卫认识你我,我一个人乔装不易暴露,且我的毒术能出其不意,放心。”
秦昭月目光扫过二人,点头道:
“阿愿所言在理。咱们兵分三路,各司其职,方能破局。你们务必小心,相互策应。”
城外官道上。
宋时愿一身粗布衣裙,脸上刻意抹了灰土,头巾包,背着药筐,混在漕帮妇人间。
行至柳府暗哨处,暗哨厉声盘问:“干什么的?”
她尚未开口,身旁漕帮张婶就拉着她的袖子,唉声叹气:
“官爷行行好,这是我娘家苦命的侄女!男人去得早,就剩她带着个病娃,日子难啊!这不,娃昨日在宋姑娘义诊那儿看了病,今儿个特地跟我进山采点药,换点米钱……”
暗哨皱眉审视,宋时愿立刻咳嗽两声,掏出义诊给的药包。
“劳烦官爷通融,我家娃还等着草药退烧呢。”
张婶立刻帮腔:“这丫头可是宋姑娘医术的活招牌哩!她家娃昨儿喝了药,当晚就退烧了,灵得很!”
暗哨听闻与义诊有关,又见二人确实像是贫苦妇人,不耐烦地挥手放行。
宋时愿暗松一口气,与张婶交换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悄然脱离人群,闪身钻入西侧密林。
一入密林,她迅行动。
先往身上撒上隐香粉掩气息,随即爬到老槐树上眺望。
最近她一直带着白芷和春桃她们跟着青樱训练,她娘说的对,靠人不如靠己,关键时刻,女子必须要有自保的能力。
她现在的身手也是很不错的。
上去一看,果然有埋伏。
那乌篷船虽停在水面没有动静,但那芦苇丛里却藏满了黑衣暗影卫。
远处河道,萧凛带着凛风卫乘船驶来,上面插着“漕运护送”的旗帜。
驶入芦苇荡中心时,柳府心腹看清来人,立即高喊:“萧凛,你终于来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