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乔眠。她竟然……竟然敢这么跟陆行俞说话?!
陆行俞显然也愣住了。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出如此粗俗不敬的话。
那张完美冷峻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震惊。
一股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他眼神一寒,周身的气压更低,正准备抬手示意保镖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请”出去——
“给我妈道歉。”
乔眠却不再看他,目光重新锁住因疼痛而脸色白的乔清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一字一句,如同冰珠砸落:
“我、不、想、说、第、三、遍。”
陆行俞抬起的手,几不可察地顿在了半空。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我妈”。
乔清初可能说了什么侮辱对方母亲的话,他瞬间了然。
浅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厌恶麻烦,更厌恶不体面的冲突。
但涉及到母亲。
陆行俞薄唇紧抿,冰封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他周身那迫人的低气压,却微妙地收敛了几分。
他沉默地站在那里,暂时选择了旁观,没有立刻阻止。
乔眠不再理会周遭的一切,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乔清初身上。
她微微俯身,凑近乔清初因疼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娇软的嗓音此刻却带着淬毒的冰冷:
“乔清初,我的耐心有限。你再不道歉,我不介意让你也尝尝,肋骨断掉是什么滋味。”
刚刚被乔眠骤然难吓到的乔沁,此刻也哆哆嗦嗦地凑过来,小声劝道:“清、清初姐……你就……就道个歉吧……”
她是真害怕了。
她可以讽刺乔眠张扬,可以嫉妒她美貌,但绝不敢拿乔眠的母亲说事,那是乔眠绝对的禁区,她可没少见过乔眠揍人的狠劲,她虽然对乔清初丢脸喜闻乐见,但是她更害怕乔眠的迁怒。
乔清初看到陆行俞就在身旁,仿佛有了底气,更不肯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乔眠低头。
她强忍着头皮传来的刺痛,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故作镇定:“乔眠,请你放手!注意场合!”
“场合?”
乔眠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话,红唇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你觉得我收拾你,需要看什么场合?”
她微微俯身,凑近乔清初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低语。
“该不会……你想被我拖到厕所里去‘好好聊聊’?”
乔清初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当然知道乔眠说得出做得到,如果真的被拖进洗手间,那她今天就算彻底完了。
巨大的恐惧让她瑟瑟抖。
见乔清初依旧油盐不进,乔眠彻底失去了耐心。
她攥着乔清初头的手猛地用力,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乔清初那张故作端庄的脸狠狠按在了旁边摆放着香槟塔的桌台上。
冰冷坚硬的桌面撞击带来闷响。
“既然不肯道歉,那就洗洗你这张臭嘴吧。”
乔眠声音冷冽,另一只手顺手拿起一杯满溢的香槟,不由分说地朝着乔清初被迫仰起的脸上、张开的嘴里灌去。
“唔……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