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段云珩最后的防线。
他猛地向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行李箱,出沉闷的声响。丹凤眼中氤氲的水汽迅凝聚,化作一片破碎的湿意,眼尾那颗泪痣在苍白的脸上红得刺眼。
“眠眠……”他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全然的崩溃,“你……你怎么能……”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日夜兼程赶回来,面对的会是这样一个局面。
订婚?和陆行俞?那他所坚守的、所期盼的,又算什么?
陆行俞看着段云珩这副大受打击、几乎站立不稳的模样,心底掠过一丝快意,但更多的是一种紧绷的等待。
乔眠没有否认,这已经是某种程度的默许,但他需要更明确的信号。
乔眠将段云珩的痛苦尽收眼底,却没有出言安抚。
段云珩猛地抬眼,那双氤氲着水汽的丹凤眼死死锁住乔眠,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玩笑的痕迹。
“别选他,眠眠。”
他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意,向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越过陆行俞设下的无形界限。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陆家能给的我加倍给你,他给不了的我……”
“你给不了。”
陆行俞冷冽的声音精准地刺破段云珩急切的表忠心。
他向前半步,不着痕迹地将乔眠护在更靠后的位置,浅灰色的眼眸里是洞悉一切的锐利。
“段云珩,你能接受跟别人共享她吗?”
他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砸在段云珩紧绷的神经上。
“你能接受在订婚宴上,和另外三个男人并肩站在她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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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珩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向乔眠,却只看到她慵懒倚着墙的事不关己。
陆行俞逼近一步,声音压低却愈刺骨:“还是说,你能忍受她无名指戴着你的戒指,转身却躺在别人床上?”
“你胡说!”段云珩猛地攥紧拳头,冷白的脸上因愤怒泛起潮红,“眠眠怎么可能会……”
“这就受不了了?”陆行俞唇角牵起冰冷的弧度,“看来段总对我们眠眠的游戏规则,还很不了解。”
段云珩猛地转向乔眠,丹凤眼里翻涌着被背叛的痛楚和最后一丝希冀:
“之前我们之间那些……都是假的吗?”
他声音嘶哑得厉害。
“我把最重要的初吻都给了你,我……”
“初吻?”陆行俞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抬手松了松领带,这个动作让他禁欲的气质里陡然染上危险的侵略性。
“谁不是把第一次献给她了?”
他目光淡漠地扫过段云珩颤抖的指尖,语气轻慢:
“你视若珍宝的东西,在她这里不过是入场券罢了。”
“够了。”
乔眠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一道清晰的指令,瞬间切断了空气中激烈碰撞的电流。
她甚至没有提高音量,只是那双氤氲着迷雾的狐狸眼淡淡扫过陆行俞,里面不再有方才的纵容或兴味,只剩下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