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死死攥着拳,指节因为极度用力而出令人牙酸的“咔哒”声。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愤怒、委屈、恐慌、还有一种被彻底挑衅的暴戾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冲破他的理智。
他想要立刻找到她,把她抓回来,锁起来,让她再也无法用这种眼神看他,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但他残存的理智又清晰地告诉他如果他现在用强,只会把她推得更远。
刚才她那句“没资格”,就是最清晰的警告。
这只狡猾的狐狸,在用她的方式,给他立规矩。
池野猛地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胸腔里灼烧的痛楚,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乱。
乱了,就真的输了。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乔眠刚才离去时那冰冷的眼神和决绝的背影,心脏再次传来一阵窒息般的抽痛。
他知道,这次是他大意了。
他低估了那个叫卢遥佩的女人的心机,也低估了乔眠在这件事上的在意程度。
哪怕她表现得再冷静,再疏离,甚至可能是故意借题挥,但池野能感觉到,她是在意的。
否则,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这个认知,像是一点微弱的火星,奇异地带来了一丝希望。
只要她在意,就说明他还有机会。
池野缓缓睁开眼,眼底骇人的风暴渐渐沉淀,化为一种更深沉的坚定。
他转身,迈开长腿,朝着宴会厅外走去。
步伐依旧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但那双锐利的眼眸深处,却带着与以往不同的克制。
他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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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需要想清楚,接下来该怎么哄回那只被惹毛了的小狐狸。
而此刻,宴会厅另一端的露台上。
乔眠刚刚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回手包。
“我的妈呀……”
程念梦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凑过来。
“眠眠,你刚才也太敢了吧?!直接挂池野电话?还说他没资格?我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他快要杀人了!”
乔眠轻轻晃动着不知从哪里又拿来的香槟,气泡在杯壁上优雅破碎。
“不然呢?”
她的嗓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残忍。
“难道要让他觉得,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凑上来,哭两声,就能在我这里蒙混过关?”
程念梦眨了眨眼,恍然大悟:“所以你是在立威?”
“是提醒。”
乔眠纠正道,目光投向远处沉沉的夜色,眼神清亮而冷静。
“提醒他,我的底线在哪里。也提醒他……”
她微微顿了顿,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掌控力:
“想要留在我身边,就得学会,怎么干净利落地……处理掉那些不该出现的麻烦。”
……
宴会厅另一端,陆行俞和乔清初将刚才那场冲突尽收眼底。
陆行俞手中端着一杯未动的香槟,浅灰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镜头,清晰地捕捉到了池野的暴怒、乔眠的冰冷,以及卢遥佩那看似柔弱实则暗藏心机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