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娘子跪在中央,丝间爬满靛蓝蛊虫,她仰头嘶吼:“放了我的孩子!我不是工具!”她背后立着个佝偻老人,手持一盏焚魂灯,灯中飘出的黑烟正缠绕她的脖颈——那灯身刻着的六芒星纹,和烬影教的圣徽一模一样。
“幽灯老人”秦尘眯起眼。
他曾听赤枭提过,烬影教百年前有位大祭司,精通灵魂寄生术,后来隐世。
此刻画面里的老人,正是那人。
更深处的记忆碎片涌来:雷疫、蛊虫、筛选能承受雷毒的“容器”秦尘握紧拳头,指关节泛白——所谓雷疫,根本不是毁灭,而是为“神降仪式”培育载体。
“大人?”凰九幽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秦尘深吸一口气,转身对候在一旁的墨四十九道:“明日午时,宣布中标者。”
“您要选谁?”
“选个南洋域的生面孔。”秦尘望向窗外的夜色,雷心印记在掌心烫,“然后,让他‘意外’拿到一份假的雷桩分布图。”
墨四十九猛然抬头:“您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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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鱼?”秦尘冷笑,“不。我要让他活着,把假情报送出去。”
次日正午,股盘前围满了人。
当“南洋客‘海桑’以三十万灵石中标”的木牌挂出时,人群炸开了锅。
那海桑生得精瘦,裹着件缀满珊瑚的青衫,站在高台上时,手指一直在抖——不知是紧张,还是兴奋。
当晚,雷狱后山西侧的密道里,海桑的身影鬼鬼祟祟。
他掏出怀中的“雷桩分布图”,借着月光查看,没注意到头顶的枝桠间,一只雷鸦正歪着脑袋盯着他。
三日后的深夜,秦尘独坐雷狱地库。
十二根雷桩的虚影在石壁上投下巨影,他掌心的雷心印记突然烫——那是吞噬祖雷的牵引感。
“来了。”他低喝一声。
银紫色的雷丝从指尖窜出,顺着虚空游走。
不多时,雷心印记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每个光点对应一个名字、一个据点、一项任务。
墨四十九举着烛台凑过来,烛火在他独眼里晃出震惊:“这这是隐形子盘?”
“有人在我的股盘下埋了暗桩,记录所有和烬影教有关的交易。”秦尘指尖划过雷心印记,光点连成网状,“现在,他们的盘”
“成了您的盘?”墨四十九的声音颤。
秦尘没有回答。
他望着北方的夜空,雷丝仍在不断涌入,像贪吃的蛇吞噬猎物。
直到最后一个光点被拽入雷心印记,他才收回手,掌心的雷纹渐渐淡去。
“从今天起,雷狱不只是监狱”他望向地库外的夜色,“更是猎场。”
话音刚落,地底传来细微震颤。
赤枭的残魂从雷桩里浮现,铠甲上的玄铁纹路泛着幽光:“主上,瘟娘子体内的残魂”他停顿片刻,“对我眨了三次眼。”
秦尘的眼神骤然一凛。
他抓起案上的情报名录,指尖在“幽灯老人”的名字上重重一按:“她还在求救”
“那就去救。”
雷狱的夜更深了。
墨四十九抱着一摞羊皮卷推开房门,烛火映得他脸上的刀疤忽明忽暗:“大人,反噬所得的名录”
秦尘接过名录,封皮上的烬影纹还带着雷丝的余温。
他翻开第一页,目光扫过“潜伏者·西荒域火炼宗外门执事”的名字,指关节微微收紧。
窗外,雷鸦群突然振翅而起,啼鸣声响彻夜空。
(雷狱夜深,墨四十九呈上反噬所得的情报名录,秦尘正欲细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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