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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烬火照归途谁还记得那声师尊（第1页）

心渊出口的风卷着冰晶扑在脸上，秦尘裹紧黑鳞犬温热的皮毛，目光扫过等候在外的众人。

凰九幽的兽纹披风被风掀开一角，露出腰间那截冰蓝色尾骨——这是她情绪波动时才会显露的万兽之皇本相；冰语婆婆退到十丈外，手中裂开的冰魄串珠泛着幽光，像在忌惮什么；而最让他在意的，是立在雪地里的小雅。

那抹月白裙裾本该如往日军装般利落，此刻却在簌簌抖。

轮到我执棋了。他望着南洋域方向低语，尾音未落，身侧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小雅跪了。

积雪在她膝下裂开蛛网般的细纹，七窍渗出淡金色血丝，像被无形之手捏碎的琉璃盏。

她的睫毛剧烈颤动，眼尾的泪痣被血珠晕染成暗红，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疼阿姊

凰九幽瞬间掠至，指尖腾起赤焰就要按上小雅天灵盖，却被秦尘横臂拦住。

他掌心翻出一缕太乙青木雷，绕着小雅识海缓缓游走，感知到那团被封印的记忆正在疯狂撕扯封印——母棺异变带来的雷纹共鸣，加上心渊试炼时十二玄雷震荡，双重冲击下，那层困住她二十年的枷锁终于要碎了。

别压。秦尘声音放轻，指腹抹掉小雅唇角血渍，这是她的劫，也是她的路。

凰九幽的兽焰在掌心明灭三次，最终化作一声低叹：你总是这样，把人心当剑磨。她退后半步，却仍绷紧脊背——万兽之皇的直觉在尖叫，这方天地里有什么在盯着他们。

小雅蜷缩成一团，雪地里洇开暗红的血花。

她的呢喃混着风雪钻进众人耳中：阿姊别跑雷火殿的门会吃人师尊说我们是最干净的雷灵体

秦尘喉结动了动。

前世他见过太多被当作棋子的人，可当这张总挂着淡笑的小脸扭曲成这样，他识海里的紫霄神雷竟跟着泛起疼意——那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玄雷的暴烈，或许该用来护些什么。

三日后。

西荒域边缘的焦骨岭裹在铅灰色云幕下，昔日雷烬宗的山门像被剥了皮的巨兽，白骨般的岩峰刺入阴云。

山门前断裂的石牌坊上，二字只剩半块字旁，像团烧了千年的残焰。

到了。灰袍祭司的声音颤，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山顶那道若隐若现的雷脉锁链，当年宗门禁地的护山大阵，怎么会

秦尘没接话。

他盯着那阵法核心的纹路，瞳孔微缩——和玄烬子权杖上残留的雷纹，竟有七分相似。

师尊。小雅突然开口。

她三天前咳了半宿血，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却执意走在最前，我记得，这阵法是师尊亲手画的。

秦尘蹲下身，指尖按在结霜的地面。

冰层下有细微的雷灵在流动，像血管里的血。

他感知到一丝残留的意志，冷得像浸在冰潭里的刀：不是封印。他抬眼看向凰九幽，是喂养。

整座山门在当养料，养某种东西。

话音未落，岩缝里传来细碎的嘶鸣。

七只冰蚀蜘蛛钻了出来。

这些巴掌大的灰虫腹部嵌着雷眼，每动一下，雷眼里就爆出细碎的电弧。

为那只突然弹起，口器直取小雅后颈！

凰九幽的兽爪裹着寒霜拍落，两只蜘蛛当场爆成血雾。

可诡异的是，它们体内的雷气没有消散，反而顺着地面的冰纹爬向山顶锁链阵。

输血管。她皱起眉，这些虫根本不是守卫，是给阵法供血的。

秦尘瞬间想通——活物的雷灵比死物纯净，冰蚀蜘蛛吞噬外界雷灵，再被阵法吞噬，形成循环。

若强行破阵，这循环一旦断裂，整个焦骨岭怕是要炸成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