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狱新殿的檐角铜铃被晨风摇得叮当响,秦尘屈指弹开玉帖封泥,九峰二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他指尖摩挲着帖子边缘的雷纹,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这玉帖表面刻着,内里却浸着淬毒的针,三十场连胜的条件,分明是要把雷狱新立的威望架在火上烤。
主上。凌炎的声音从殿阶下传来,玄铁甲片擦出细碎金响。
这位跟随秦尘重建雷狱的体修将领仰头望着殿顶,眉峰拧成刀刻的川字,九峰擂台的规矩是死的,三十场车轮战,便是尊境强者也要脱层皮。
那些天骄怕是看准了您刚重建雷狱,雷脉未稳。
秦尘转身时,雷霆枪在掌心转了个花,建木青纹顺着枪脊爬上手腕。
他望着南方天际翻涌的雷暴云,那里九座悬浮山峰若隐若现,像九柄倒悬的剑:他们怕的不是我的雷脉,是雷炼之法。他声音轻得像雷暴前的闷响,丹塔的圣火火种能被都天神火雷重铸,器宗的玄铁能被庚金白虎雷淬锋,若雷道真的传遍四域,那些守着老规矩的坐不稳神坛。
凌炎张了张嘴,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他望着秦尘腰间晃动的雷狱之心雏形,银紫雷光在晨雾里明明灭灭——三日前新殿落成时,那枚雷球里还缺一道命源之雷,可现在
去备马。秦尘突然开口,枪尖挑起一缕风行天罡雷,告诉雷狱守卫,今日之后,再无人敢说雷主只会炼器。
九峰擂台的云海比想象中更浓。
秦尘踏上传送阵的刹那,潮湿的雾气便裹住了衣襟,隐约能听见下方观礼台传来的喧嚣——五域天骄联名设擂的消息早传遍大陆,此刻台下至少挤了十万修士,连丹塔的长老都搬了鎏金软榻坐在最前排。
第一战,南洋域水无痕!
随着主持修士的高喝,一道青影自云间踏浪而来。
水无痕的鞋底凝着一元重水,每一步都在云海中荡开涟漪,整个人像融在水里的影子。
秦尘立在擂台中央,望着那抹逐渐模糊的身影,识海里突然响起吞噬祖雷的嗡鸣:右后三尺,水压异常。
他没回头。
雷霆枪尾在掌心旋出半弧,庚金白虎雷顺着枪身窜出,如同一把无形的剃刀。的一声闷响,水无痕的身影在云里显形,左肩被雷光钉在擂台石柱上,水刃坠地,溅起一串水珠:你你怎么看得见我?
你的无波步借的是一元重水共鸣。秦尘收枪入鞘,枪脊上的建木青纹亮了亮,可雷狱之心吞过三光神水,所有水属性灵力在我眼里,都是光的线。
台下炸开一片惊呼。
观礼席上,丹塔大长老捏着茶盏的手微微抖——他昨日才试过用圣火火种炼药,此刻突然明白,为何秦尘能在半柱香重建雷狱:这哪是炼器?
分明是用雷道重铸天地规则!
第七战的钟声比前六次都沉。
岳山河踏着龟裂的地面上台,背后的青铜战碑刻满西荒体修的战纹,每走一步,擂台的玄铁地砖便裂开蛛网纹。
他扯着嗓子笑,声如洪钟:雷主?
我西荒体修只认拳头!
你炼雷,我吞火,今日便用九龙雷罡火的残息,烧穿你的雷脉!
话音未落,他周身龙鳞纹突然暴涨,暗红火焰裹着熔岩从毛孔里窜出——那是西荒圣火火种的残息,竟被他用体修秘术强行引动!
秦尘迎上那拳时,戊土麒麟雷凝成的金色壁垒被轰得嗡嗡作响,体内经脉像被重锤砸过,喉头泛起甜腥。
左脉火流滞涩。识海里突然浮现一幅虚幻图景,雷核意识正用银紫光芒勾勒岳山河的灵力走向,左肩旧伤未愈,火劲会往此处倒灌。
秦尘瞳孔骤缩。
他借势后退三步,风行天罡雷在脚下炸开,整个人化作青色流光绕到岳山河左侧。
指尖凝聚的葵水玄冥雷如冰锥刺出,精准扎进对方肩井穴——那是火劲流转的要穴!
岳山河出野兽般的嘶吼,周身火焰突然倒卷,烧得龙鳞纹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