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咬碎银牙,短刃插入地面,冰魄玄气狂涌,在两人身侧冻出一面冰晶墙。
“轰——”
冲击波席卷而来,戊土壁垒彻底崩碎,冰晶墙寸寸瓦解。
阿蛮喷出一口黑血,意识瞬间模糊;小雅的短刃“当”地断裂,左肩深可见骨,染血的丝被气浪掀得狂乱飞舞。
生死关头,秦尘舌尖一痛,咬破的鲜血滴在断枪碎片上。
鸿蒙本源雷的气息骤然爆,他将枪尖狠狠插入祭坛核心,吼道:“雷渊共鸣!”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数百道雷链破土而出,如灵蛇般交织成网,竟将那足以夷平山谷的爆炸能量死死困在半空!
雷链与能量相互撕扯,出令人牙酸的尖啸,最终“轰”地炸成漫天雷屑。
烟尘散尽,魂殿残灵的灰影淡了大半,只剩一缕残魂飘在半空,怨毒道:“就算你赢了这一战……你也永远不是真正的秦九霄!”
秦尘单膝跪地,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抬头时目光冷如寒潭:“我不需要做他。”他拾起断枪碎片,嵌入腰间半残的雷霆枪顶端凹槽,枪身突然泛起刺目雷光,隐约有龙吟般的嗡鸣,“我是秦尘,这一枪,只为我自己而挥。”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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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地缚匠的残影已虚弱得几乎透明,却仍伸出手按住秦尘肩膀,“真正的考验,是从‘听见亡者之声’开始的。”
话音未落,秦尘耳中骤然响起万千哀嚎,有战吼、有悲泣、有诅咒,如潮水般涌入识海。
他捂住耳朵踉跄后退,指缝间渗出黑血,脑海中浮现出一道陌生却清晰的执念——“杀了那个背叛者……我要亲眼看他灰飞烟灭!”
“这是……”他喘息着抬头,地缚匠的残影已彻底消散,只余断枪碎片上的雷光微微颤动。
阿蛮还在昏迷,小雅正为他包扎伤口,谷外的黑鳞犬焦躁地刨着土,却无人注意到秦尘耳后渗出的黑血,正顺着脖颈滴在焦土上,晕染出诡异的雷纹。
“走。”秦尘扯下衣角擦去耳血,声音有些闷。
他背起阿蛮,小雅扶着他的手臂,三人一犬缓缓朝谷外走去。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风卷过焦土,卷起几片断枪碎片,撞在秦尘腰间的雷霆枪上,出清越的鸣响,似在应和他识海中那道越来越清晰的哀嚎。
归途的篝火旁,秦尘独自坐在岩石上。
夜风掀起他的衣摆,他却仿佛未觉,只是死死捂着耳朵。
黑血顺着指缝不断渗出,滴在石面上,洇成暗红的小潭。
远处传来小雅的呼唤,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出含混的呜咽——那些亡者的声音,已经彻底占据了他的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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