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水红大骂一顿,江琳就一直郁郁寡欢。
水红尽管不知道她在秦皇岛又和韩伟见面,却也骂得歪打正着、名副其实。
答应过的事情,非但没兑现,还又狠狠地做了一次。
她怎么不咬他、扇他呢?
还前面,后面的。
自己……真贱。
她的身体,确实比她的灵魂更熟悉、接纳他。
韩伟个王八蛋,似乎越来越了解她了。
局面失控了,她成为这场游戏的逃兵。
水红说的,孬种。
只不过,水红理解的意义相反。
水红认为她是因为不爱而孬种;而她自己认为是爱了而怂。
她的身体背叛了她,成为独立的、叛逆的个体。
和他的身体“相见欢”,像两个过家家的小孩,戴着大人的严肃面具。
她被这割裂的灵与欲纠缠叩问,深受煎熬。
就在韩伟想利用孙明明、放浪行为去忘记她的同时,她也在想着,怎么逃离这段受人唾骂的关系。
她不能再和他见面了,不然她怕自己深陷其中。
最初的那个她,不但身体,连灵魂也快要叛逃了。
再纠缠下去,只怕两败俱伤。
水红那些话,又深深刺激着她。
她和她先生,中午也会做,他们要生二胎,他们一起外出给女儿买桌子……
他们又过起了小日子。
她算什么?水红说,她只是韩伟爱吃的一盘菜。
一个男人,哪有一辈子只吃一盘菜的,不论多好吃。
韩伟从秦皇岛走后,她就拉黑删除了他们之间所有的联系方式。她怕自己优柔寡断,害人害己。
辞职的念头一直在脑海盘旋。
去哪里呢?除了教书,她对职业规划一片茫然。
马旋劝她考在职研究生,这年头学历贬值,再固步自封,就怕被社会边缘化。
教师职业也面临巨大的考验。她们这一代,都不怎么愿意生小孩了,人口下降明显。
她实在不想读专业书了,高考的辛苦给她留下了后遗症。
但这也许只有全身心投入到一件事中,才能强迫自己逃离,那畸形的关系。
韩伟给她留下了一张银行卡,那么巨大的数额,吓死人。
韩伟说过,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这二十万,对于她这个穷女生来说,烫手。
也幻想过,拿去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