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韩伟听见,定会出来寻她。
拎着鞋仓皇逃走。
电话是马旋打来的。“刚才韩伟打电话来找你,我以为你打的,就接了。”
江琳已经下到一楼。“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说你回老家了,不回来了。他又问你老家的具体地址,我说我不知道。”
“嗯,可以。”
“另外,有你一个快递。我帮你领回来了。”
“好,一会儿见。”
韩伟很失望。
打到江琳宿舍的电话,是马旋接的。
他给过马旋二千块钱,就冲这,马旋也不应该对他说瞎话。
她说江琳回老家了,因为考什么东西,需要用到户口本。插不成了。
真没劲。
这是他们的新房。
房产本孤零零地躺在书桌抽屉里。
这让他内心一阵熨帖欣慰:江琳没有带着房本跑路,或者把它藏起来。
就连那张二十万的卡,他也没有收到过一条消费短信。
水红说江琳就是图他的钱,她说错了。没准她自己才是。
同时也隐隐地不安:越客气,越见外,越疏远。
他倒希望,每天能看到她几十几百地花他的钱,做他的女人。
书桌上躺着一张粉红色便笺,是江琳的小资情调作祟时,胡写乱画的东东。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
“对于我们的疏离,你是无罪的,而我也是无罪的——卡夫卡。”
话有点深奥,令人忧伤。什么卡卡卡的,乱说。
他不想忧伤,也不想疏离,他想见到她。
衣柜里还有很多她的衣服,浴室里挂着吹风机,洗手池边放着沐浴液、洗手液……
都是他买给她的。
他那么喜欢她。
那次电视放映的《动物世界》,连绵的,迅猛的,狮群,那起起伏伏的雄性的背脊,一切都好像昨天。
回来吧,死丫头,这可是你的房子,你的家。
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快乐,为什么要走。
那一张纸,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床被水红扔出来的被子,没有打开,还在角落里放着。
今晚只能,自己睡了。
他拎起上次江琳穿过的一件睡裙,放在鼻子前嗅了嗅。
脱掉衣服上床。今晚他就睡在这里,反正,这也是他的家。
他将那件睡裙揉在怀里,寸寸丝滑,触着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