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睡了一遭,现在?蹲着?也睡不着?,只能感觉到等待的漫长,以及无聊。
西?初捡起了地上?的石子?,顺手摸了五颗出来,也不管脏不脏,开?始玩起了丢石头的游戏,先是一颗石子?丢上?空中然后反手接住,再抛一颗再接住,五颗全是拿到手后,开?始两颗石头两颗石头地抛接。
她玩的有些不太灵活,不知道是这具身体的双手不太灵活还是西?初本人导致的这份不灵活,以至于好几次抛上?空中的石头在?她接住前先砸到了她的手上?。
砸到时?有点疼,不过忍忍就过去?了,西?初也就没太介意。
直到有亮光在?视线范围内亮起,少女的轻笑声在?头顶落下,西?初抛出的石头再一次砸中了自己的手,她抬起了头,举着?提灯的黄杉少女在?月下对着?她微笑,“怎么玩起了这个?”
“是等我太无聊了吗?”
她的语气太过温柔了,让人生不起半点的坏脾气,反而再糟糕的心情在?见到她时?都会变好。
西初想摇头,但指尖触及自己手中的石子时,西初这个头就有点摇不下去?了,如果?不无聊的话?又怎么会等她等到开始玩石子?如果?被这样?子追问了的话?,那岂不是很尴尬吗?
犹豫了一下,西初干脆点了下头。
少女笑了起来,眉梢都?带着几许的笑意,“太过直白会让人讨厌的。”
这是反话?,西初听出来了,这话?是没错,可至少她并不讨厌直白的人。
西初想,她这也不算是直白,毕竟朱槿还没有见过更加直白的人,说着实话?的时候又时时刻刻像是在拿一把?刀子扎人心,说讨厌可人又不够坏,偶尔还能让你感?受到她的几分好。
朱槿一回来,西初的住处也就有了着落,小乾之前说朱槿一人住一院,也没有下人伺候着,这院子不大,但也不小了,每日?打扫起来也费劲,朱槿也不是每日?只需打扫这一个院子的奴婢,她手中的权力不小,在这容府应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角色了,至少深得什么老祖宗的喜爱。
朱槿推开了一间房的门,倒也不是什么灰尘满天飞的房间,而是一间普通寻常的房间,很干净,西初肉眼可见的地方都?瞧不见什么脏。
“这院子也就这间房还能住人了,往后你便住这屋。”朱槿说着,西初听着她的话?,目光在房中一一扫过,最后又回到了朱槿的身上,“这里也就只有我在住,平日?里也很清闲,甚少会有他人来这里。”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可会不惯?”
西初摇头,这屋子里什么都?有,空间也不小,比起她曾经住过的小杂物房或是通铺要好上很多?了,她也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好歹也是干了好几年宫女的人了,哪有什么挑剔的性子留着。
她又想,朱槿可真是个好人,她从天香楼买下了自己,为奴为婢的哪有什么惯不惯的?
看过了屋子,时间也不早了,朱槿让西初早些睡,她自己便回去?了。
西初初来到这个地方,也觉得累,在朱槿走后,便脱了鞋子上床睡觉去?了,躺床上时西初忽然想到自己今天还没吃过饭,肚子好像在叫了,她半捂着自己的肚子,想着好饿,但自己又不想起床。
磨蹭了一会儿又在想,饿吧饿吧,睡着了就不饿了。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她这般自我安慰还真的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太安稳,做了个噩梦,被人追逐着,然后跳进了水中,原是想等追她的人离开再?慢慢游上岸的,可那人走了,她要游上岸时水中忽然有东西拉扯着她往下拽。
直到水淹没自己的脑袋,她感?到窒息时,西初从噩梦中惊醒。
一醒来,手还捂着自己的喉咙,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残留的恐惧刺激着她,西初缓了一会儿,才去?抓了下在床沿的被子,现在是夏季,盖着被子多?少有些热了,她睡到一半觉得闷热便踢了被子。
西初将被子拉回了床上,忽的听到外边传来了些细微的声音。
她愣了下,害怕是什么灵异东西,整个人抱住了被子拖着往外走去?,然后小心翼翼推开了一条门缝。
左右寻了一圈后,最后在院子的大门前寻到了人。
穿着单衣已?经睡下了的朱槿正披着外衣站在门前,离得远,西初看不清也听不清,她心中觉得奇怪,不知朱槿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觉,好奇想要去?问一声,又担心自己多?事。这样?反复无常的各种情绪压制下,西初终是什么都?没有动。
倒是朱槿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在她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往房间走去?的时候,朝着西初这边投来了目光。
西初也不知道?她看的是不是自己这边,或许是自己吓自己,她觉得朱槿看的就是自己这个大晚上不睡觉偷窥她的人,可能人家自己不经意扫了一眼,并没有注意到什么。
心里闷得厉害,西初合上了那道?门缝,披着被子往床上去?。
她这一天过得起起伏伏的,很是跌宕。
早上一醒来就陪着七皇女去?了凤女台,之后又赶着去?给秋长老拿东西,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东西稳稳当当就到了她的手里,路上遇到个二皇女,吓得她绕路跑,这一跑,就跑出了个不得了的秘密,女帝是上辈子杀了她的人,同样?也是因为她在偷听。
可能是被杀过一次有了心理阴影,她跑掉了。
还没高?兴多?久,又遇上了二皇女,被扔到了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