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紧张的情绪被朱槿看在眼?里,这?人的性格大概也有?些恶劣的因子存在,故意?问了句:“你是想我?说好吃,还是不好吃?”
西初看着她,微微鼓了下腮帮子,心想:……这?还用说吗?自然是盼着想要得到一声夸奖的,但?……也想知道实际如何。
朱槿弯了下眉眼?,笑着说:“我?吃的很高兴。”
不是好吃,也不是不好吃,而是高兴。
那?能让人吃的高兴的东西,应当是好吃的。
辨明了这?个意?思后,西初弯了弯嘴角:那?我?下次继续做给你吃。
“好啊。”
无声的话忽然得到了回应,西初惊了下,她惶恐不安地看向朱槿,只见?着朱槿那?温柔的目光,旁的什么情绪突然间便都消失了,这?份惊恐不安在那?双温柔眼?睛的注视下被一扫而空。
西初将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捧进厨房里,接了点水就要去洗碗,朱槿中途拦下了她的手,她低声说着:“我?来吧。”
西初扭头?看她,朱槿回以她一个笑容,她道:“雨宁的手不该做这?些活。”
这?还是这?些天以来朱槿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不是西初的名字,这?是第?一次见?面?时,朱槿给她取的名字,那?个时候朱槿抚摸着她的双眼?,温柔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应当是有?着什么意?义的。
可西初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如果有?什么意?义的话,那?朱槿又?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么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取一个对自己来说意?义深刻的名字呢?
西初想不明白,但?也知道不能朱槿说什么便是什么,今天的饭菜是朱槿做的,不可能碗筷也要她来洗,先不说她是朱槿买下的,单就论现在居住在一起的关系,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另一个人做了,哪怕当事人没什么感觉,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但?别人的想法不是自己做不做的原因。
朱槿做了饭,西初就应该承担洗碗的工作。
西初很坚决地冲她摇了下头。
“为?什么?”
“你应当是干不惯这?些活的,有?我?替你做了,不好吗?”
你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分明就不是一个普通丫鬟,地位在这?个家里并不低,虽说不是主子身份,但?怎么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这?样的你又为什么要接手这些活呢?
朱槿没回答她,西初也没回答她,这?个话题好像真是一个小插曲,提起就过去了,最后还是以朱槿将碗筷洗了收场。
这?个人看着很温柔,事事都会应,西初第?一次发现她也有?不会应的时候,她觉得可以才会容许,她觉得不可以,便什么都不能做。这?样的想法莫名其妙就出现了,西初看着她的目光都恍惚了起来,直到朱槿来牵她的手,带着她出了厨房。
“你不高兴了吗?”
她问着。
西初摇头?。
她又?说:“那?便好。”
朱槿很快便出了门,西初一个人待在院子里无所事事,闲着没事去翻翻书?房里的书?,翻的无聊时就去院子里拨弄一下被养在院子里的花,是她没见?过的话,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独有?的还是和她的世界一样共存的花。
毕竟她对花也不太熟悉,只是知道最常见?的几?种花。
有?些知道名字但?并不知道具体长什么样。
西初是真的觉得无聊。
一个人呆在这?个地方,无聊,但?又?很安全。
她去打了桶水,拿着小瓢给花浇水,她也不敢浇太多,看哪株花的土是干的就浇上?一点。
时间过得缓慢,一点一点的,西初以为?已经过了好久,实际上?她浇水的时间也才一刻钟。
惊觉了这?点后,西初觉得需要给自己找点活干。
她将目光放到了那?几?个空屋子里,这?里之前只有?朱槿在住,她白天也不在,这?个地方对于朱槿来说也只是夜里睡觉的地方。
西初提了桶水,拿了块抹布,又?拿了扫帚。她推开了一间屋子的门,先把地上?的灰尘扫去,将窗户打开通风,就拿着抹布开始擦拭起屋里头?显而易见?的灰尘。
沉浸在干活中的时间过的很快,不经意?间已到了黄昏,西初将黑的不成样的木桶水提出去倒了,转身就进了厨房。
忙里忙外的,捣鼓出了一顿饭,将饭菜端到桌上?,西初不免感慨一句自己真是太优秀了,辛勤的清洁小能手兼优秀的大厨。
然后就开始等?着朱槿回来。
探头?探脑的,不时往院门口看去。
天一变黑,西初将院子里的灯点上?,然后蹲在门口前的石灯盏下等?着朱槿回来。
大概有?很长的时间,西初才看到朱槿回来。
之前早上?出去是什么模样,回来也是什么模样,今天不太一样。她早上?出去时是穿了一身黄衫,回来的时候依旧是那?身衣服,但?身上?各处都沾染了些脏污的泥块,不知道去了哪里,搞得一身狼狈模样。
看着她这?副模样,西初欲言又?止,狼狈的朱槿对她笑了下,说了句:“没什么。”
她这?一说,西初自然只能点点头?,伸手去拉朱槿的手时,忽然听见?朱槿发出了声小声的吸气声,西初一把将她的手摊开,她的手中血色斑驳,与褐色的泥土混在一块,光是看着西初都觉得疼。
她急忙拉着朱槿到水边,给她用水清理着手心里的污泥,又?进了房取了之前朱槿给她的药膏,然后小心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