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晴本就位于四国之首,这几年来陛下?却?糊涂得很,帮着南雪壮大自身,若非祖宗留下?的基业,只怕这会儿不是南雪向着西晴俯首称臣,反倒是我们西晴要认南雪为主。”
秋长老娓娓道来,事情的全貌倒不如七皇女所想象的那般,是她的母皇大发神?威,拿下?了南雪,倒像是因着前?人栽树才会有这般功绩。
过去的话不宜说过多,哪怕秋长老也认为当年女帝不敢出手?助南雪,如今事已发生,再?去苛责已是无济于事,她将目光放到了面前?的七皇女身上,问:“南雪不顾西晴威严,肆意斩杀我西晴皇女,之后又害我西晴将士,七殿下?认为,该如何?”
七皇女的眼皮一跳,某个词跃入了她的脑海之间,她不知所觉地握紧了轮椅上的扶手?,厉声道:“……南雪狼子野心,当诛。”
听着七皇女的话,秋长老满意地?勾了下嘴角,她又道:“昨日南雪使者与北阴使者均已至西晴王都,这位南雪使者今日已被陛下传召入宫,商议之事?正是西晴与南雪修好,至于那位北阴使者,自当是被陛下放置在了一边,若是陛下想?起了便见上一面,若是陛下应允了与南雪的邦交,这一面自然是不会有的。”
“殿下可知南雪为何?此?时?来访?过去五年,南雪从不曾派遣使者来给我西晴一个交代?,如此?却能如此?厚着脸皮登门造访,真是——”
她话到兴起时?,嘴角的笑变成了冷笑,七皇女却是皱起了眉头,她忽然觉得不太对,这份不对劲让七皇女生出了些许的警惕心,她抓着轮椅上的扶手,急忙打断了秋长老的话,“本宫不知,本宫更不知秋长老为何?要?与本宫说这些,本宫还小,本宫也不应知晓这些。”
秋长老脸上的笑消失了,她停了下来,紧盯着七皇女瞧了许久,仿佛要?将七皇女盯出一个洞来,就在七皇女要?打破这份僵持之时?,秋长老摇摇头,又道:“南雪此?时?正在内乱之中,老南雪皇突发疾病,半年前身死,他以为自己身强体壮,至今都不曾册立过皇太子,因?而南雪过几个皇子为着这个储君之位争得头破血流。而北阴若是此?时?出兵南雪,必可扭转两?年前的败局,北阴当年之所以会输,是因?为西晴出兵了,而今北阴派遣来使,自当是为了西晴出兵一事?,南雪也不例外。”
她半点都不在意七皇女说了什么,她只是想?与七皇女说,至于七皇女愿不愿意听,那又与她无?关。
“内忧外患。南雪境内皇子们为了这个皇位争得头破血流,若是北阴能够连同西晴,又或者说北阴能够说服西晴不出兵,南雪必败。”
七皇女垂下眸,再一次说:“秋长老与我所说之事?,母皇并非不知,秋长老有自己的考量,母皇亦有。不论母皇做出了什么的抉择,为人臣子的都应去遵从,而不是在这里与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说着这些话。”
秋长老脸上这才有了一丝的笑容,她夸奖道:“自然是因?为七殿下聪慧。”
“如今宫中的几位皇女都无?凤女之相,若女帝老去,这帝位自然也只能是从几位皇女中选出,而七殿下身有残缺,打从一开始就失了这争夺皇位的资格。臣想?让七殿下入我长老院,长老院与朝堂不同,只要?有能力,莫说七殿下只是瘸了,便是瞎了,也可高坐这长老之位。”
“七殿下不若好好想?一想?,臣说的是否有道理。”
七皇女心中微动,面上不改半分,她询问道:“何?为凤女之相?若我为凤女,哪怕我身有残缺都能登上这帝位?秋长老才刚回宫不过数日,又如何?断定我聪慧?秋长老可知,本宫并不识字?”
西初是在被洲漠放出来放风的时?候听说南雪来了使者,女帝很是喜爱这位南雪使者,将他安排在了明桃宫中,日日都将南雪使者邀去御花园赏花。
这个剧本西初看过,南雪使者一定生的特?别好看,女帝见色起意,就想?把这个南雪使者留在她的后宫之中,封个明桃贵君,从此?夜夜笙歌。
西初的暗自嘀咕被洲漠听了个全,她对西初翻了个白眼?,怒其不争地?斥责着:“你在胡说些什么呀,那位使臣,是女子,还是南雪的女王爷。南雪可不比西晴,女子的地?位可是极其卑微的,而她竟能以女子之身得封王爷,可想?而知应是怎般厉害的角色。陛下这是起了惜才之心才会留这位女王爷在宫中的。”
西初哇了一声,为自己的狭隘心思道歉,同时?不忘与洲漠八卦着这位南雪王爷。
南雪还真是一个厉害的国家,出了一个温柔善良聪慧的小王妃不说,居然还能有个霸气的女王爷,她之前一直以为西晴会更加好些,毕竟这里的君王是女子。但优秀的人不管是到哪个地?方都能生存的很好,正所谓弱者适应环境,强者改变环境。
洲漠哼哼两?声,十分得意:“你倒是问对人了,这些天来,这后宫之中早已传遍了这位女王爷的消息,她是前荣安王之女,荣安郡主,两?年前北阴与南雪交战,南雪之所以能够获得胜利,除了西晴的帮助以外,还有着这位荣安郡主的原因?。”
“南雪取得胜利之后,南雪皇论功行赏,这位荣安郡主从郡主变成了王爷。你是不知在南雪一个郡主要?想承袭王爷之位简直是异想天开,在荣安郡主的头上还有着一个兄长,按照南雪的制度,这王爷之位本应传给这位世子的。现在你可知她的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