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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长老瞩目诡异身法（第2页）

无数张脸孔上，戏谑的笑容僵住了，起哄的嘴型凝固了，看好戏的兴奋眼神变成了彻底的茫然和呆滞。空气仿佛冻结了，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每个人胸腔里擂鼓般咚咚作响。

“怎…怎么回事？”

“赵师兄…打空了？”

“他…他胳膊怎么了？自己伤的？”

“那小子…他怎么闪过去的？我根本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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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邪门了！”

短暂的死寂过后，是更加汹涌的、充满惊疑不定的议论声浪。那些目光，如同无数根探针，从四面八方聚焦在擂台上那个依旧平静站立的灰衣少年身上。轻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困惑、惊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观礼台上，那一声沉闷的爆响和赵峥的痛哼，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几位长老的心头。

“嗯？！”执法长老吴天刑霍然坐直了身体！他那双原本古井无波、带着审视意味的锐利鹰眸，骤然爆射出两道实质般的寒光，穿透空间，死死钉在了三号擂台上林衍的身上。他手中那盏温热的灵茶，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而剧烈一晃，几滴滚烫的茶水溅落在玄黑色的执法袍袖上，洇开深色的水渍，他却浑然未觉。

“身法？！”吴天刑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尖锐质疑。他身为执法长老，一生见过无数搏杀争斗，眼光何其毒辣。林衍那绝非寻常的闪避，快得诡异，角度刁钻得匪夷所思，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预判般的精准！这绝不是炼气四层弟子该有的东西！一股被愚弄和被某种未知力量挑衅的怒火，混合着对“邪门歪道”本能的警惕，在他胸中升腾。他搭在紫檀木扶手上的左手五指，猛地收拢，坚硬的木料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生生捏出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旁边的丹房长老李墨云，反应却截然不同。他那双总是笑眯眯的细长眼睛，此刻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惊愕与探究的光芒，仿佛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他胖乎乎的身体微微前倾，捧着茶盏的手都忘了放下，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贪婪地扫视着林衍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尤其是他移动时脚下那玄妙莫测的步法轨迹。

“咦？！”李墨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兴趣的惊叹，胖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这步法…这身法…竟隐隐透着一丝返璞归真、契合天地韵律的韵味？虽然极其微弱，且被刻意掩饰，但在他这等浸淫丹道、对万物气机流转感知异常敏锐的人眼中，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更让他心头剧震的是，当林衍刚才身体极限侧倾闪避时，那焦痕斑驳的袖口被劲风微微掀起了一角——那袖口内缘深褐色的焦糊痕迹，以及一股极其微弱、只有高阶丹师才能嗅到的、混合着某种特殊金属矿渣的焦糊气息！

这气息…这痕迹…李墨云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雪亮的闪电！几个月前，丹房丙字区域，那个引了一场不大不小“炸炉”事故、弄得灰头土脸、被管事呵斥的外门弟子…那狼狈的身影，瞬间与眼前擂台上这个平静得可怕的灰衣少年重叠在了一起！

“是他？！”李墨云心中翻起惊涛骇浪，捧着茶盏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中精光爆闪，之前的惊愕迅被一种强烈的、近乎狂热的探究欲所取代。炸炉？那真的是意外吗？还是…眼前这诡异身法的冰山一角？他看向林衍的目光，瞬间变得无比灼热，仿佛在审视一块未经雕琢却内蕴惊世光华的原石。

擂台之上，短暂的死寂被粗重如牛的喘息声打破。

赵峥左手死死扣住自己剧痛痉挛的右臂肘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右臂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灼痛和撕裂感交织，几乎让他眼前黑。但比肉体痛苦更甚的，是那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羞怒！炼气六层巅峰，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炼气四层的废物弄得如此狼狈？甚至差点被自己的灵力反噬震伤！台下那无数道目光，此刻在他感觉中，充满了无声的嘲讽和鄙夷，如同无数根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尊严之上。

“林衍！”赵峥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如血，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凶兽，喉咙里出嘶哑的低吼，充满了狂暴的杀意，“我要你死！”

“吼——！”

一声蕴含着狂怒与凶戾的咆哮，如同平地惊雷，猛然炸响！赵峥体内剩余的灵力，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不顾一切地疯狂爆！他不再顾及右臂的伤势，强行催动。赤红色的灵力光芒瞬间覆盖全身，将他魁梧的身躯映照得如同刚从熔炉中爬出的赤铜巨人！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凶悍、更加暴戾的气息，如同无形的风暴，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他的双拳，在胸前猛地交击！赤红色的灵力疯狂涌向双臂，肌肉如同充气般再次鼓胀隆起，皮肤下的血管根根凸起，仿佛要爆裂开来！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硫磺焦糊味道的灼热气浪，如同涟漪般向四周扩散，吹得擂台边缘的尘土打着旋儿飞起。

“狂狮怒罡！”

赵峥喉咙里挤出战技的名字，带着刻骨的恨意。双脚猛地踏地，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再次扑向林衍！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掌击，而是双拳齐出！拳风呼啸，撕裂空气，出如同猛兽咆哮般的低沉轰鸣。两只被赤红灵力包裹、隐隐形成狰狞狮虚影的巨拳，一左一右，如同两柄赤红的攻城巨锤，带着粉碎一切的狂暴意志，封死了林衍所有可能闪避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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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未至，那狂暴的拳压已然临身！林衍身上的灰袍被劲风紧紧压贴在皮肤上，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撕碎。脚下的青石砖面，在赵峥踏地冲来的瞬间，再次龟裂开细密的纹路，碎石簌簌跳动。

台下再次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这一次，不再是嘲笑，而是带着震惊和一丝恐惧。谁都看得出，赵峥这是要拼命了！这“狂狮怒罡”显然是其压箱底的绝招，威力远胜之前的烈焰掌，此刻含恨而，威力更是倍增！

“完了！林衍躲不开了！”

“赵师兄疯了！这是要下死手啊！”

“执事！执事快阻止！”

惊呼声中，夹杂着弟子们对林衍处境的担忧和对赵峥失控的恐惧。狂暴的拳风压得前排弟子几乎喘不过气，纷纷色变后退。

观礼台上，吴天刑眼中寒芒更盛，甚至带上了一丝厌恶。赵峥此举，已失武德，近乎失控。他搭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抬起，一缕凝练如实质的灵力在指尖吞吐不定，准备在千钧一之际强行干预，避免出现不可挽回的惨剧。在他眼中，林衍那诡异的身法或许能躲开普通攻击，但在这种范围性的、力量完全碾压的狂暴拳罡下，绝无幸理！境界的绝对差距，是任何技巧都无法弥补的鸿沟！

李墨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死死盯着林衍，胖脸上惯常的笑容消失无踪，只剩下凝重。他不相信林衍会就此落败，那诡异的身法绝不止于此！但赵峥这搏命一击，威势实在骇人！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茶盏，指节同样微微白。那小子…还能创造奇迹吗？

两只凝聚着狂狮虚影、燃烧着暴怒火焰的巨拳，如同两座崩塌的赤红小山，一左一右，带着毁灭性的威压，瞬间吞噬了林衍单薄的身影！那狂暴的拳罡，似乎已经触及了他灰袍的边角！

就在这避无可避的绝杀瞬间！

林衍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极细微的星辰轨迹一闪而逝。他的身体动了！

不是后退，不是左右闪避——那已被拳罡彻底封死。

他的左脚，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却又带着某种玄奥至理的度，闪电般向前踏出！不偏不倚，脚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赵峥双拳轰击时，因力量爆而在身前地面上形成的一个微不可查的、力量交汇的“节点”之上！

那节点，是赵峥自身狂暴灵力与大地反震之力短暂交汇、相互抵消形成的一处极细微的“力场凹陷”，如同湍急河流中一处极小的、短暂存在的平静漩涡。

林衍的脚尖点落，时机妙至毫巅！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投入一滴冰水。

“嗒！”

一声轻得几乎被拳风呼啸淹没的脆响。

就在脚尖点中那“节点”的刹那，林衍整个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重量，又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轻盈得不可思议地向后上方飘起！动作流畅自然，如同风中柳絮，水中浮萍。他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近乎完美的、违反重力的微小弧线。

时间仿佛被拉长。

那两只挟着开山裂石之威、燃烧着狂暴怒焰的狮巨拳，擦着林衍飘起的灰袍下摆和鞋底，轰然对撞在一起！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三号擂台中央猛然炸开！如同两座小山正面相撞！赤红色的狂暴灵力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