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刚落,巡天舟下方舱门洞开。
嗖!嗖!嗖!
数百道身影如同黑色的流星雨,激射而下!他们身着制式的漆黑灵能甲胄,面部被全覆盖式、流淌着幽蓝数据流的面甲遮蔽,动作整齐划一,如同冰冷的杀戮机器。为者气息深沉,赫然是元婴期修士!正是巡天阁最底层的暴力执法单元——巡天卫!
“封锁所有出入口!”
“所有人原地待命!违者格杀!”
“启动‘灵韵扫描’!重点筛查储物法器、神识波动异常者!”
冷酷的命令瞬间下达。黑色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百汇坊市。巡天卫粗暴地推开挡路的修士,冰冷的灵能枪械指向每一个面露惊恐的人。一道道无形的扫描灵波从他们甲胄上扩散开来,粗暴地扫过每一个修士的身体和随身物品。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一个摆摊售卖低级符箓的老散修,因为储物袋里一枚祖传的、刻着些许古旧符文的玉珏被扫描灵波锁定,瞬间脸色惨白。
“不…不是!那不是异端玉简!是我祖上传下的护身符!”老散修惊恐地辩解。
“抗拒执法!拿下!”为的巡天卫队长电子眼中红光一闪,毫不犹豫。
嗤!
一道幽蓝色的能量光束瞬间洞穿了老散修的丹田!老散修连惨叫都来不及出,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瘫软下去,眼中生机迅消散。
“爷爷!”旁边一个只有炼气期的小女孩哭喊着扑上来。
“一并拿下!搜魂!查其同党!”巡天卫队长冰冷下令。两名巡天卫如狼似虎地扑上,轻易制住哭喊挣扎的小女孩,其中一人手中泛起幽光,竟要当众施展搜魂邪术!
“住手!”一声怒喝响起。一名身着青袍、背负长剑的中年修士排众而出,怒视巡天卫队长,“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仅凭一道扫描就滥杀无辜!还要对孩童搜魂?!”
“王法?”巡天卫队长面甲下的电子合成音带着嘲讽,“吾等奉行,即为天律!阻拦执法,视为同党!杀!”
“九霄剑宗弟子在此!岂容尔等跋扈!”青袍修士怒极,背后长剑一声清鸣,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刺巡天卫队长!他是流萤星本地小宗门“青岚宗”的长老,亦有金丹后期修为!
“螳臂当车!”巡天卫队长冷哼一声,甚至没有拔武器。他身旁一名巡天卫猛地踏前一步,手臂上厚重的臂甲瞬间变形,弹出一面流转着幽蓝符文的菱形能量盾牌。
铛!
剑光斩在盾牌上,爆出一溜火星,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
“什么?!”青岚宗长老瞳孔骤缩。
“结阵!绞杀!”巡天卫队长冰冷下令。
数名巡天卫瞬间移动,步伐诡异地踏出方位,手中幽能长矛同时刺出!矛尖能量汇聚,瞬间构成一张压缩到极致的电网,将青岚宗长老笼罩其中!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坊市。电网收缩,金丹修士的护体灵光如同纸糊般破碎,身体在狂暴的能量中剧烈抽搐、焦黑、最终化为一蓬飞灰!
血腥的镇压,冷酷的杀戮,瞬间浇灭了所有人心头最后一丝侥幸和反抗的念头。整个百汇坊市,陷入了死寂的恐惧深渊。巡天卫如同冰冷的死神,挨个搜查,稍有疑虑,便是当场格杀或拘魂带走。白色恐怖,如同冰冷的铁幕,笼罩了这颗小小的修真星。
然而,就在这血腥镇压的阴影之下,在巡天阁和其爪牙无暇顾及的角落,那来自归墟古城的玉简,如同最顽强的野草,开始在压迫的缝隙中悄然生根芽。
距离百汇坊市数千里外,一片人迹罕至的沼泽深处。
一个由散修临时开辟的、极其简陋的地下洞府内。油灯如豆,映照着几张惊魂未定、带着伤痕的脸。他们刚刚从坊市的血腥屠杀中侥幸逃脱,如同受惊的兔子。
“完了…全完了…巡天阁…九霄剑宗…他们是要把我们都杀光啊!”一个年轻修士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
“为什么…我们只是想求个长生…何罪之有…”另一人眼神空洞。
角落里,一个断了条手臂、气息萎靡的老修士,默默地从怀中贴身内袋里,摸出一枚温润的玉简。玉简散着极其微弱、却异常纯净的灵光,表面隐约有玄奥的符文流转,更有一层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金色梵文守护。
这是他在逃离百汇坊市混乱时,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流光砸中额头得到的。当时他以为是祸事,差点扔掉,但玉简入手时那股温润平和、直指大道本源的奇异感觉,让他鬼使神差地藏了起来。
此刻,在绝望的深渊中,他下意识地将一丝微弱的神识探入玉简。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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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庞大而精纯的信息流瞬间涌入他的识海!并非高深莫测的法诀,而是关于天地间五行元力最本源的运转、生克、化生的基础阐述!是“真五行”最核心的入门总纲!文字古朴,大道至简,却仿佛拨云见日,将他修行路上无数模糊的、困惑的、甚至被宗门师长教导得似是而非的关窍,瞬间照亮!
老修士浑浊的眼睛猛地瞪圆,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起来,断臂的伤口似乎都不再疼痛。
“这…这是…”他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吴老?你怎么了?”其他几人被他的异状吸引。
老修士深吸一口气,眼中爆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将玉简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圣物,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穿透绝望的力量:
“天不绝我…不绝我道途!诸位…看看这个!”
微弱却纯净的玉光,在这绝望的地下洞府中亮起,如同黑暗中的第一颗星火。
浩瀚星海另一端,一个被“巡天锁域大阵”幽蓝光网边缘擦过的偏远星域。
一艘破旧不堪、布满了修补痕迹的中型货运灵舟,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片枯叶,在变得异常粘稠滞涩的虚空中艰难地挣扎航行。船体上,“长风镖行”的旗号早已褪色。
货舱内,堆满了低阶矿石和灵草,散出混杂的气味。几个疲惫不堪的镖师倚靠在货物上打盹。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的少年杂役,名叫小石头,正借着舱壁缝隙透入的微弱星光,偷偷地、如饥似渴地翻看着一本破烂的引气诀——这是他攒了三年工钱才从黑市淘来的。
突然!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