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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遗忘之境空性菩提（第2页）

他并非在强行索取，而是在以自身的“空性”禅意，去“共鸣”这片空间和古佛雕像中蕴含的法则韵律！如同水滴融入大海，自然而无碍。

与此同时，那尊残破的虚空古佛雕像眉心的暗紫色晶石，似乎也受到了诵经声的牵引，其内部流转的星辰光点明灭的节奏，悄然生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更加和谐的变化。一股微弱却更加精纯、更加稳定的空间抚慰之力，如同无形的涟漪，以雕像为中心，悄然扩散开来，覆盖范围似乎比之前稍稍扩大了一丝！

距离雕像最近的一个遗民小女孩，原本因长期吸入腐蚀雾气而痛苦干咳着，在这股加强的空间抚慰之力笼罩下，咳嗽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她浑浊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些许舒服的神色，茫然地看向了尘。

遗民老者浑浊的眼中，震惊之色越来越浓。他感受到了！感受到了空气中那令人窒息的压抑感似乎减轻了一分！感受到了脚下这片死寂的大地，仿佛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他看向盘坐诵经的了尘，目光中的戒备逐渐被一种难以置信的敬畏所取代。

了尘对外界的变化似乎毫无所觉。他的心神已完全沉入对“空性”与“空间”的感悟之中。

佛说空性，非顽空，非断灭空。是真空妙有，是诸法实相。空间，看似实有，承载万物，划分界限。然在佛门空性观照之下，空间何尝不是一种“相”？一种因缘和合、因心所现的“虚妄之相”？心念动处，咫尺天涯；一念不起，万法皆空。

而眼前这尊古佛雕像所蕴含的空间法则，其本质是什么？是维持稳定？是隔绝混乱？是承载？是折叠？了尘的神念，如同最精微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向雕像眉心的晶石，并非强行侵入，而是带着“空性”的禅意去“观察”、去“感受”。

他“看”到了！在那晶石内部，并非简单的能量堆积，而是无数细微到极致的、不断生灭的“空间节点”！这些节点以一种极其玄奥、极其稳定的频率共振着，如同无数个微小的锚点，将周围混乱的空间波动强行梳理、抚平、归纳入一个相对稳定的“场”中！

这稳定…何尝不是一种“空”？一种在混乱无序的“空”中，强行建立的、相对有序的“空”？如同在狂暴的大海中，以自身为锚，强行开辟出一片“静止”的水域。这静止，非永恒不变，而是动态的平衡，是“空性”在空间法则层面的具象化体现！

“心包太虚，量周沙界…”了尘的诵经声不知不觉生了变化，不再是单纯的经文，而是融入了自己对“空性”与“空间”交融的感悟。“…于一毛端现宝王刹，坐微尘里转大法轮…”

随着他感悟的加深，他身下结晶地面的共鸣越来越明显。丝丝缕缕的空间稳定之力，如同百川归海，源源不断地汇入他的身体。他枯竭的经脉在这股温和而精纯的力量滋养下，开始缓缓修复、拓宽！丹田之中，那微弱如豆的佛力本源，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种子，开始贪婪地吸收着空间之力，并以肉眼可见的度壮大、凝练！原本黯淡的佛光，在他周身重新亮起，不再是之前的明灭不定，而是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又带着空间般深邃包容的暗金光泽！

更神奇的是，他神魂深处那道冰冷的“天诛”烙印，似乎也被这蕴含空间法则的空性佛光所干扰、所压制，散出的波动变得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

枯木，逢春！

了尘的枯槁面容依旧，但整个人的气质却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种圆融、通透、仿佛与周围空间融为一体的深邃感，从他身上散出来。

他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却清澈得如同古井深潭，眼底深处，仿佛有无数微小的空间节点在生灭流转，映照着大千世界的虚妄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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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您…”遗民老者激动地匍匐在地，声音颤抖，浑浊的老泪滑落满是皱纹的脸颊。他感受到了！这片被遗忘的土地，因为这位圣僧的到来，似乎真的…有了一丝改变的希望！

了尘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悲悯与智慧。他站起身，走向不远处一处不断渗出带有强烈腐蚀性浑浊液体的“苦泉”。

“此水污浊，伤身害命。贫僧观此地地脉走向，空间节点于此交汇，淤塞混乱，故生毒泉。”了尘的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遗民耳中。

他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萦绕着温润而深邃的暗金佛光，光晕中隐隐有细微的空间涟漪荡漾。他没有强行去净化毒水，而是将指尖轻轻点在那浑浊泉眼旁一块凸起的黑色结晶岩上。

嗡！

佛光如同有生命的溪流，顺着岩石的纹理迅蔓延、渗透。同时，了尘强大的神念精准地捕捉到泉眼下方数条混乱纠缠的空间能量脉络。他指尖蕴含的空性佛力与空间法则，如同最精妙的手术刀，引导着自身佛光，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极其轻微地拨动、梳理着那些混乱的节点！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见那原本汩汩涌出的浑浊毒水，流以肉眼可见的度减缓，颜色也由浑浊的暗黄逐渐变得清澈！水中那股刺鼻的腐蚀性气味也迅消散！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涌出的已是清澈透明、散着微弱凉意的净水！

“水…清水！！”一个年轻的遗民不可置信地冲到泉眼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捧水，贪婪地喝了一口，随即出惊喜到极致的哭喊！清澈甘甜！没有腐蚀的痛苦！

所有遗民都沸腾了！他们争先恐后地涌向泉眼，激动地欢呼着，哭泣着，对着了尘的方向疯狂地叩拜！这是他们世代渴求而不可得的生命之源！

了尘并未停歇。他走到一片生长着稀疏、苦涩紫色苔藓的结晶坡地。神念扫过，立刻察觉到这片区域空间辐射异常混乱，且地气淤塞。

他盘膝坐下，双手结印，暗金佛光如同温暖的晨曦，笼罩住一小片区域。佛光中蕴含的空性禅意与空间抚慰之力，如同春风化雨，悄然梳理着区域内紊乱的空间辐射，并以精纯的佛力温和地刺激、引导着地脉深处极其稀薄的生命能量。

数日后，在遗民们震惊的目光中，那片被佛光笼罩的区域，原本苦涩难咽的紫色苔藓，竟渐渐褪去了部分紫色，边缘泛起了些许生机盎然的翠绿！不仅数量增多，叶片也变得肥厚了一些，散出的能量气息明显增强！

神迹！真正的神迹！

了尘在遗民心中的地位，瞬间越了那尊冰冷的古佛雕像，成为了行走在人间的真佛！他们自地聚集在了尘周围，用最简陋的工具，在相对安全的区域，为他和石岳、云瑶搭建起可以遮风避雨的庇护所，奉上最好的食物和清水。

了尘来者不拒，也毫不藏私。他一边以佛光和空间法则之力，帮助遗民们改善更多“苦泉”，梳理更多适合苔藓生长的区域，甚至尝试引动古佛雕像的力量，加固几处空间结构最脆弱、时刻威胁着遗民聚居地的危险区域。

另一边，他开始用最简单的语言和神念意念，向遗民老者（被尊称为“岩长老”）传授基础的佛理。并非高深的经文，而是“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慈悲喜舍”，“心净则国土净”等最朴素的道理。并结合他们对虚空古佛的敬畏，将古佛雕像中蕴含的空间稳定之力，解释为佛陀慈悲护佑、维持一方净土的伟力，引导他们将单纯的恐惧敬畏，转化为对善行、对互助、对守护家园的信念。

岩长老和少数聪慧的遗民，如同久旱的沙漠遇到甘霖，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了尘的教导。他们的眼神中，麻木和绝望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希望”的光芒。部落的氛围也在悄然改变，争吵减少了，互助增多了，对生存的渴望变得更有力量。

在这个过程中，了尘自身对“空性”与“空间法则”的融合感悟，也在飞加深。每一次梳理地脉节点，每一次引动古佛之力加固空间，每一次以佛光抚平混乱辐射，都是对理论的实践与印证。

他体内的佛力，在精纯的空间法则之力滋养下，早已越了金丹期的桎梏，变得浩瀚而深邃。丹田之中，那尊由精纯佛力凝聚、周身缠绕着暗金色空间涟漪的虚幻佛婴之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凝实！佛婴的面容，赫然与了尘一般无二，双目微阖，手结禅定印，端坐于一方由无数生灭的空间节点构成的虚幻莲台之上，散出圆融无碍、空灵浩瀚的气息！

元婴！佛门空间法相元婴！水到渠成！

就在了尘元婴初成、心神与这片遗忘之境空间法则的共鸣达到顶峰的瞬间，他识海中猛地一震！

一段被尘封在古佛雕像最核心晶石深处、因他佛力与空间法则的深度共鸣而被触的…残缺信息流，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识海！

信息流破碎而古老，充满了大战的惨烈与空间崩碎的绝望。但其中，清晰地标注出了这片“遗忘之境”碎片在狂暴空间乱流中的相对“坐标”！以及…一个极其不稳定、如同针眼般大小、周期性开启的…空间薄弱点“裂隙”的位置！那是上古大战时，某位大能试图逃离时强行撕裂、却又被混乱空间迅扭曲封闭留下的“伤疤”！这个裂隙，正是离开这片遗忘之境的唯一通道！

了尘猛地睁开双眼，深邃的眼眸中，暗金色的空间涟漪剧烈荡漾！他抬头望向灰暗凝固的天穹，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尘埃与扭曲的空间，精准地锁定了某个方向。

找到了！离开之路！

然而，就在他心神激荡的刹那，神魂深处那道沉寂已久的“天诛”烙印，如同被惊醒的毒蛇，猛地爆出前所未有的、冰冷刺骨的波动！一道清晰的、充满毁灭意志的“目光”，仿佛跨越了无尽虚空，瞬间锁定了这片遗忘之境！锁定了了尘的位置！

高等文明的追索…并未停止！它们，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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