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顺着孤门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摔成一摊小小的水渍。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台濒临报废的鼓风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痛感,刮过干涩的喉咙。
这一个月,孤门的生活被压缩成了三件事。
跑步,无休止地跑步。
在模拟各种极端环境的重力跑道上,挑战身体的耐力极限。
攀爬,疯狂地攀爬。
在布满不规则障碍物的垂直墙壁上,锻炼身体的协调性和攀附能力,以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失衡环境。
然后,就是重中之重。
飞行与射击。
坐进那台能够模拟各种极端天气和突状况的战机模拟舱,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驾驶技巧。
最后,端起沉重的脉冲步枪,对着不断移动的靶标,练习着射、点射、甩狙。
石堀教官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从不讲解什么大道理。
孤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失误,都逃不过他那双眼睛。
没有鼓励,没有斥责,只有在孤门累倒时,一句冷冰冰的“起来,继续”。
这比任何斥责都更具压迫感。
一个月的时间,孤门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榨汁机里,每一滴体力和精力都被压榨得干干净净。
他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
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甚至看不到太阳。
那个他所珍视的,充满了阳光和欢笑的“日常”,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
而他心心念念的莉子,这一个月里,一次面都没能见到。
“砰!”
又一次极限冲刺后,孤门感觉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肌肉的酸痛和骨骼的疲劳如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他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就这么躺着,意识在模糊的边缘来回摇摆。
不知过了多久,孤门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从贴身的作战服内袋里,摸索出一张已经有些磨损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女孩正对着镜头,笑得无比灿烂,双手比着一个俏皮的剪刀手。
是莉子。
看着那熟悉的、毫无阴霾的笑容,孤门紧绷的神经像是被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抚过,瞬间放松了不少。
身体深处那深入骨髓的疲惫感,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这样的笑容。
只要一想到这个,再严苛的训练,似乎也能咬牙坚持下去。
就在这时。
“嘀——嘀——嘀——!”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基地,红色的警示灯在通道顶部疯狂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