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这麽坏?”
灼热呼吸撒在李却归耳朵上,他眼睛不眨,直接用手肘去捣林衔秋的腹肌:“滚。”
林衔秋轻而易举的躲开,并且从他手中抢过花洒:
“一起洗吧。”
李却归在卡西里湖担忧过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洗完澡後,林衔秋餍足地抱着他走出浴室。
他没有立马回卧室。
而是抱着李却归走进了散发着淡淡霉味的地下室。
李却归不由得搂紧他的脖子,声音中透着紧张:
“你想做什麽?”
林衔秋温柔地笑了笑:
“笼子定制还需要时间,要不在这之前,你就住这里面吧?”
地下室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李却归条件反射般联想到琴山精神病院内的一切。
禁闭室像监狱,不过比监狱残忍很多,因为没有自由活动的时间,而且里面不会开灯,在漆黑的环境下,上厕所洗漱都得摸索着上。
李却归记得自己被关进去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八天。
其实到後面,人已经离疯差不多了,对于精神上的痛苦变得特别迟钝,李却归甚至都记不太清楚在里面的事情了。
只记得他从里面出来之後,眼睛受了刺激,睁不开,被蒙上纱布,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外面的光线。
这种粘稠的漆黑仿佛对着李却归伸出了手,李却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
他顾不上丢不丢人的问题了,死命地往林衔秋怀里缩。
林衔秋抱着他剧烈颤抖的身体,往上颠了颠,转身迈上台阶往楼上走,声音很低很柔,像在哄人:
“骗你的,我怎麽会让我的阿却住在那种老鼠窝一样的地方呢?”
李却归握紧拳,无力地捶他的胸膛,嘴里重复着“我恨你”三个字。
林衔秋不理会他的打骂,慢慢悠悠坐到琴凳上,把李却归放到自己腿上抱着,又幼稚地,抓着李却归的手指开始弹儿歌。
这次是小星星。
稚嫩的儿歌伴随着李却归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句句“我恨你”,在空荡荡的别墅内响彻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