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勒:“所以你害怕?”
林衔秋盯着在杯子里不断打转的咖啡沫:“是不想。”
“是人都有贪婪的一面,现在我可以去操盘股票,可倘若将来我的胃口被养大,想要越来越多的钱……那我就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守本心,再去答应你做什麽别的事情了。”
林衔秋想,自己赚钱虽然慢,但好歹干净。
不是谁都能得到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还是少干缺德事。
只对林弋他们缺德就够了。
瓦勒莞尔一笑,揶揄道:
“艺术家的清高。”
林衔秋也不反驳,提起手里刚出炉还热乎的甜品,站起来说:
“家里小猫小狗还没喂,我先走了。”
今天来的这家咖啡馆就是他曾经打工的那家,这里的甜品很受欢迎,尤其是曲奇。
林衔秋在这里最擅长做的也是曲奇。他那时候还对做甜品挺感兴趣,下了班还会自己研究。
李却归说自己爱吃甜品,所以能吃的失败品都进了他的肚子里,没过几个月就到了他最胖的时候,肚子和大腿上的肉变得软软的,很好捏。
应该是心情问题,自做完噩梦那天开始,李却归又恹恹起来,死活不吃东西。
林衔秋最近掰着他的嘴往里塞食物都塞不进去多少,这还没过多久,他体重快下百了,抱着硌得慌。
所以林衔秋如法炮制,准备天天给他塞高热量食物把他喂胖。
李却归一天到晚被迫蜷在这卧室里,无所事事,不是睡觉就是发呆。
林衔秋回去之後,推开门,卧室内昏暗一片,冷气开的很足,李却归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睡觉。
慕斯本来趴在窝里,结果一见到林衔秋,还有他手里的甜品後又开始摇尾巴:“嗷!”
林衔秋蹲下去,把袋子里的宠物奶油放到地面上,然後起身把空调直接给关了。
李却归睡得浅,一点声音就被吵醒,他惺忪着眼,刚要开口问候林衔秋,嘴里就被塞了一块曲奇。
“唔……”
问候林衔秋的事情牢记心间,没有因为一块曲奇而忘掉,等他把曲奇咽下去後,又开口:“怎麽?穷的空调都舍不得开了?”
林衔秋悠闲道:
“对啊,再过两天房租都交不起了,到时候我牵着你和慕斯上街耍杂技,让你表演钻火圈碎大石。”
李却归後悔刚刚把曲奇咽下去,应该直接吐他脸上的。
见他吃瘪不说话,林衔秋暂时放过他,他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擡手把李却归嘴角碎屑擦掉:
“好吃吗?”
李却归一张嘴林衔秋就知道他要干什麽,在他咬下来之前他迅速挪开手。
李却归没得逞,更不爽了:“滚,不爱吃甜的。”
林衔秋愉悦道:
“那太好了,接下来每天你都要吃甜的。”
说罢,他又往李却归嘴里塞了一块。
李却归含着那块曲奇,忽然感觉这味道很熟悉,像是……林衔秋自己做的。
问这个事情有点难以啓齿,于是他又做出一副厌恶模样:“不会是你做的吧?真难吃。”
林衔秋笑眯眯:
“如果是我做,我会往里面加致死量的椿药。”
“死变态。”
李却归骂了句。
林衔秋没理会他,见慕斯吃完後,他拿起那个小纸盒下楼扔进垃圾桶。
接着面不改色脱掉粘上面粉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又挤了很多洗手液,将指尖的黄油味道尽数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