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李却归擡起手,露出自己血肉模糊,还夹杂着玻璃碴的掌心。
李却归看着就头皮发麻了,但是林衔秋脸上没什麽表情,平静道:
“告诉我,你们之间的秘密是什麽?”
“我不说你会杀了我吗?”
林衔秋直视着他的眼睛,答非所问:
“林弋刚刚提到臧老师,我就忽然想起来我好像还没和你聊过我曾经天天去教会弹琴的一段往事。
林秉瀚那个脑残信邪教,小时候没少带着我和林弋去那边。”
他一提这个,李却归就心绪乱了,他躲避林衔秋的眼神,俯身把慕斯放下。
林衔秋把玩着手里的枪,接着说:
“臧老师这人是个变态,唱诗班的那群年满十八的男孩女孩,被他当物件送给有钱人进行交易。
再小点的,就接受他的洗脑,长得好看的预备成为将来唱诗班的一员,不好看的就变成为教会服务的教徒。
我见过一个被放在蛇缸里的小孩,他泡在酒里,周围全是死蛇——”
李却归猛地站起身,表情异常不安,他用烦躁和愤怒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打断林衔秋的话:
“你到底想说什麽?”
林衔秋淡然一笑:
“我在想,臧老师那个酷刑不错,我想改良一下,把死蛇换成全部被拔了牙齿的活蛇。”
李却归的神色一瞬间空白。
林衔秋用枪对他比划:
“自己回去把自己锁起来,我的手不太方便。”
李却归没动。
林衔秋的手指摸到扳机上:“还是你想废两条腿?”
李却归语调很慢,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你想,把我关在有活蛇的笼子里?”
林衔秋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顿了一秒後,很爽快的承认:
“是。”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李却归朝着他冲过去,把林衔秋扑倒在地。
他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却顿在半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躺在地上的林衔秋问道:
“怎麽了阿却,舍不得……呃……”
一股强烈剧痛刺透胸口中央,林衔秋瞳孔骤缩,刹那间眼睛中浮出一丝茫然。
刺啦——
李却归将插在林衔秋胸口的刀拔出来。
猩红血液几滴溅到李却归苍白脸颊上,他嘴角抽搐,咧出一个笑:
“怎麽会呢?衔秋,我可不像你这样废话多。”
剧痛已经让林衔秋视线模糊起来,但听到李却归的笑声,他也跟着笑:
“哈哈……对……你怎麽会舍不得……”
林衔秋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气,他生生夺过李却归手中的刀。
在李却归错愕目光下,林衔秋慢慢将刀刃推进他的腹部。
鲜血顺着刀滴滴答答,落到林衔秋本就血淋淋的身上,鲜红叠着暗红,交融在一起。
跪坐在林衔秋身上的人失了力气,软软倒在他胸膛处,脸上又沾上他的血。
林衔秋眉头轻蹙,吃力擡起手,去摸他的脑袋,愉悦发出喟叹声:
“阿却,下次记得往心脏捅。”
他轻喘口气,接着说:“我死在你刀下,你进监狱吃枪子……”
林衔秋极其暧昧地贴着李却归的耳朵,蜜里调油般讲:
“算我们第二次殉情。”
李却归捂住自己的伤,勉强喘了口气,说:
“谁……谁他妈的要和你殉情……”
他手撑着地板试图起来,泛白冰冷的唇若有若无蹭过林衔秋的耳垂:
“老公……”
“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