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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问卦与困局（第1页）

三十三重天之外，离恨天，兜率宫。

此地仿佛独立于三界纷扰之外，紫气东来，丹香袅袅，一片祥和宁静。金银童子侍立宫门两旁，打着瞌睡，对突然出现的杨戬似乎并不意外。

“真君请进，老爷已知您要来。”金童子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道。

杨戬心中微凛，整理了一下衣袍，迈步走入宫中。只见太上老君依旧端坐于八卦炉前，手持拂尘，神态悠然地看着炉中跳跃的文武之火，仿佛外界的一切风波都与他无关。

“晚辈杨戬，拜见老君。”杨戬恭敬行礼。面对这位道祖化身，他不敢有丝毫怠慢。

老君缓缓睁开眼，目光清澈平和，仿佛能看透人心：“真君不在灌江口静养，来我这荒僻炼丹之所，所为何事？”

杨戬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不敢隐瞒老君。晚辈前来，是为三界当前乱局，心中疑虑万千，特来请教老君。”

他将自己所查到的关于天工部秘炼坊、混沌实验、归墟之种、玉帝的谋划，以及从紫霞处得知的关于佛祖计划、灵山异常等情况，尽可能清晰地叙述了一遍，最后沉重地问道：“老君然物外，洞察天机，敢问老君，玉帝与佛祖所为，究竟是对是错？这三界未来究竟在何方？”

老君听完，沉默了片刻，手中拂尘轻轻挥动，八卦炉中的火焰随之明灭不定。

“天道运转，自有其理。对错之分，有时并非表面看来那般简单。”老君的声音悠远而深邃，“玉帝所求，乃永恒秩序，至高权柄，为此行险，欲掌控混沌，其心可诛，其行却亦有其因——或许他窥见了某种未来，认为唯有如此，方能应对更大劫难。”

“佛祖所为，看似慈悲，以身为棋，欲育新源，代天行道，然其中霸道与牺牲，亦非真慈悲。其所见之‘劫’，或许比玉帝所见，更加深远可怕。”

杨戬听得心神震动：“更大的劫难？老君是指”

老君微微摇头：“不可说，不可测。未来如同炉中丹，火候未到，难见分晓。或许玉帝与佛祖所见皆为真，只是选择道路不同；或许他们都错了，反而加了劫难到来；又或许这一切，本就是劫难的一部分。”

这话如同雾里看花，让杨戬更加困惑。

“那晚辈该如何自处？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如此疯狂下去，视苍生为棋子？”杨戬语气带着一丝不甘。

老君目光落在杨戬身上，似乎看穿了他的来意：“真君心中已有决断，又何必来问老道？你欲行之事，艰难万分，稍有不慎，便是形神俱灭之局。”

杨戬咬牙：“但求问心无愧！”

老君叹了口气，屈指一弹，一道清光没入杨戬眉心：“此乃老道炼制的一枚‘清心丹’，或可在关键时刻，护住你一丝灵明不灭。至于未来变数已生，天机混沌，好自为之吧。”

杨戬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伤势都似乎好转了不少，心中更是清明了许多。他知道这是老君隐晦的表达，不再多问，深深一拜：“多谢老君指点！晚辈告辞！”

离开兜率宫，杨戬心中更加沉重，却也更加坚定。老君的态度表明，他并非完全不知情，而是选择了某种程度的默许或者说观察。这背后的水，深得可怕。

但他杨戬，绝不会坐视！

而就在杨戬离开兜率宫不久，天庭深处，天工部秘炼坊。

云华天尊面前的玉镜亮起，显现出杨戬进入和离开兜率宫的模糊画面。

“哦？去找老君了？”云华天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看来我们的司法天神，是铁了心要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转身，对着那颗跳动愈剧烈的暗金心脏虚影，打出一连串更加复杂的法诀。

“陛下，‘种子’的成长需要加了。或许该提前注入一些‘催化剂’了。”

一道指令悄无声息地传出。

与此同时，下界某处荒山。

黑悟空正琢磨着那张星图，试图定位下一个碎片可能存在的位置。突然，他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天空。

只见晴朗的夜空中，几颗原本明亮的星辰，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其运行轨迹也生了极其细微却诡异的偏转！整个天象，正在被人为地扰乱！

“玉帝老儿动作倒快。”黑悟空冷哼一声，赤瞳中寒光闪烁。想用这种手段阻止他？可笑！

他不再依赖星图，而是闭上眼睛，全力感应着体内那枚碎片吞噬后产生的、对同源碎片的微弱共鸣。虽然模糊，但大致方向已然确定。

“西方”他看向西牛贺洲的方向，那里是灵山的地界。

而另一边，灵山脚下。

沙悟净与那神秘的斗篷人（魔影）对峙着。

“如何？卷帘将，可想好了？”斗篷人沙哑地笑着，“灵山早已不是当年的灵山了。你想求的答案，他们给不了你，也不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