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姜言没傻,也没有上官泽玉给她一个鸡毛她当令箭,知道上官泽玉是王爷,是掌握生杀大权,是可以一不高兴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的人,所以,稍微调节了下心态,又用上她百试百灵的法子去吸引上官泽玉。
“王爷,是臣妾不好,臣妾知道错了!王爷莫要不高兴了!”声音低沉缓和又温柔,就像是一缕微风轻轻地拂了面,让人的心里很舒服。
上官泽玉握着书本的左手不由颤了一下,但很快,他又装作若无其事。
姜言垂着眼帘一直在想该如何动摇他这冷冰冰的心,所以并没有留意到他的细微变化。
又道:“王爷,臣妾并不知您今日会来找臣妾。臣妾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好好在家里等您。王爷~臣妾真的知道错了,以後不会乱跑了。”
姜言是个直女,还是直女中的直女。
她以前特别讨厌女孩子夹着音讨好男人,觉得很没自尊。但眼下,她却不得不也夹着音去讨好男人,还是个她有些讨厌的男人,所以她很是鄙夷她自己。
上官泽玉有所动容,但却还强迫自己无动于衷,依旧像是什麽都没有听到一样,认认真真地看着书。
姜言这下真的是害怕了!
如果说刚才,她还可以仰仗他之前对她的喜爱,不那麽卑躬屈膝,那麽眼下,她就已经没有一点儿心力让自己还有那麽些骄傲。
她的命,此刻正在眼前这个男人手里攥着!而且如果不幸的话,他会很残忍地取了她的性命!!
她不想死,也不想受到一点儿惩罚!
一想到那日被萧忆清杖责,她的屁股就已火辣辣地疼,疼得她大脑一片空白,心止不住地瑟缩。
哎,再求他吧!
掌权者不就都希望被仰望,被膜拜吗?
她给他磕头总算可以了吧?
姜言这麽想着,膝盖已跪在了地上。
“王爷!臣妾知道错了!求王爷不要生气。生气会气坏身体的!!”怕上官泽玉还无动于衷,姜言没出息地把额头贴在了他脚边。
如果这样他还不松口,那她可怎麽办呢?
姜言很凌乱,很不知所措。
如果说这世间有一人,无论发生什麽事都可以不跪他,那麽这个人,上官泽玉只想到了姜言。
他如此漠视她,不理她,不外乎是因为他太在乎她,希望她能像对待陈润那样,甜甜笑着跟他说说话,表达一下她对他的在乎之情。
可是,他那里想到,他的冷漠,刻意压制,到最後不仅没有达成所愿,还让他的心更痛,更难受。
她明明可以跟陈润有说有笑,为何到了他这里,她的夫君这里,她就如此生硬,疏离?
难道她还放不下陈润?
就像张勤打听到的那样,他们曾那麽情意深重,海誓山盟?
上官泽玉的心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儿千斤巨石一样,压得他心口憋痛,呼吸不畅。
他哀怨地看着卑微跪在他脚边的姜言,心痛得更厉害。他什麽话都没有说,合上书,起身离开了。
姜言一直安分地跪在地面,没有挽留他,直到他出了屋,又走了好大一会儿,才敢颤巍巍坐起来。
她顾不得膝盖的疼痛,一门心思都在想,上官泽玉他这是什麽意思?不与她计较了?还是觉得她烦,不想看到她?还是想回去冷静冷静,再看看如何惩罚她?
但无论是这之中的哪一种可能,姜言都被他冷漠的反应伤害了。
明明不久前他还甜言蜜语说他喜欢她,还宠着她,这才眨眼间,他就如此冷漠,不近人情,这算什麽?
说话像放屁一样吗?
姜言很苦闷,很憋屈,坐在地上无声地咒骂上官泽玉的薄情和虚僞。
黄莺没过多大一会儿回来了,看见她失魂落魄坐在地上,急忙跑了过去,边扶起她,边道:“主子您怎麽坐在地上啊?地上凉,对身体不好!”
但姜言却顾左右而言他:“都快没命了,还怕对身体不好?”苦涩地笑了。
黄莺纳闷她说的话,把她扶着坐在上官泽玉刚才坐的椅子上,道。
“主子,您说的话是什麽意思?怎麽就没命了?奴婢不理解。”
姜言依旧苦涩地笑着,看向她,然後突然反常大叫:“他要我的脑袋啊!你说怎麽会有这麽出尔反尔的人?明明他一天前还说爱我,这一天後就想要我的脑袋!这是什麽人?神经病吗?啊?”
黄莺这下听明白了,还禁不住笑了出来。
“主子啊,您是在责怪王爷吗?”
姜言没好气,对着空气白了一眼,委屈道:“谁敢啊?他是谁啊?我傻啊?”
黄莺笑道:“主子您误会王爷了!王爷并没有想要您的脑袋!王爷对您非常好,非常在意呢!!”
“别做春秋大梦了!你要是刚才见过他冷若冰霜的一面,你肯定会对你刚才说的话後悔!非常後悔!!”
黄莺继续笑着道:“主子,您先不要难过,听奴婢把话说完。”
姜言像是一滩烂泥一样瘫在椅子里,一副天要塌下来,她活不下去的模样,听她这麽一说,只是象征性地微微晃了下脑袋。
黄莺捂嘴轻轻笑了笑,然後一本正经道:“王爷刚才离开的时候,说主子您跑了一天了,太累了,让奴婢侍奉您好好休息,说他明日再来看主子您。还说主子您肯定饿了,让下人们快快把饭做好端给您。主子,您说这样王爷是要您的脑袋吗?”
姜言已经很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地看着黄莺,似乎黄莺说的话像是天方夜谭一样,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