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甚?”
顾寻欢荡在眼底的笑意还没散去,正欢喜得紧,更在兴头上,没承想这小厮竟不知犯了什么怪,竟然起身要走?
“要如厕?”顾寻欢不多想,也跟着起身,抖抖衣摆,直接道:“一起去。”
呃?
海棠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头顶更似被惊雷炸开了一般,只觉如五雷轰顶。
他要和她一起去如厕?
“怎么?愣着作甚,一起去,咱俩正好可以一起比一比射程……”顾寻欢说着已经开始解腰带。
海棠脚一软,双腿打颤,手腕撑桌,又勉勉强强站稳,“公子,不……不好吧……莫行首来,奴才这就给公子腾地儿……”
“腾地儿?”顾寻欢原本想要解开的腰间玉扣又被重新合上,反腾出一只手来将海棠按回了原位,“你给我好好儿坐着,今儿公子我带你享受一回。”
“享受?”海棠暗觉不妙,对于他刚刚要一起如厕的想法,海棠仍心有余悸,一时竟摸不透他到底是何意。
“你傻呀,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顾寻欢以扇柄敲了敲海棠额头,继而道:“我请莫行首来陪你。”
顾寻欢说罢,更以手指买自己身上比了比,“捏背,修脚,按摩,你想要哪个都行……”
噗……
海棠只觉原本的崩溃瞬间被碾压。
她下意识抗拒,可一阵珠帘响动后,一个身段玲珑,面容姣好的女子已经施施然走了进来。
顾寻欢对来人指了指海棠方向。
“哎呀,好年轻俊朗的小哥儿呀……”妖娆女声扑面而来。
海棠如临大敌,脊背挺直,吓得直接侧身躲闪,可一把便被人搂抱住了。
莫行首的手在身上游走,海棠心如擂鼓,不停地躲闪,可她哪里是在风月场上混惯了的莫行首的对手?
莫行首上下其手,她左躲又闪,几番折腾下来,莫行首面不改色,海棠却已经是大汗淋漓。
“公子,救我。”身侧之人太过热情,而对面始作俑者却一副置身事外看好戏的模样,海棠在心底连骂着顾寻欢你个该天杀的。
可面上,又不得不求他。
“人生畅快事,香玉满怀,红袖添香……”顾寻欢故意慢条斯理道,“今儿爷我心情好,许你放肆吃喝玩乐,不用客气……”
谁跟他客气呀?海棠欲哭无泪,但她知道这时候不宜和他硬碰硬对抗,只能继续央求,他不是想要她进他的院子吗?那她就随了他的心罢了。
海棠想了想,于是更竭力挤出了几滴泪来,“公子,我去院子给您当牛做马,但是您别再玩奴才了……”
这么快就怂了?明明脖子那里已经花了,竟然还要守身如玉?
没想到这么闷骚的人,竟然还挺长情。
长情的人靠得住,可用。
顾寻欢默默脑补了一出,忠心小厮强抱他大腿的戏码,笑意悄悄爬上面庞,干脆利落以一锭金子挥退莫行首。
船舱内重回安宁。
经这么一折腾,海棠是连里衣都湿透了。
“这就从我了?”顾寻欢心满意足,挑眉问道。
“从……”海棠无奈答,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她懂。
“那就好!”顾寻欢见自己主意得逞,心下顿时来了劲儿,前一日发生在藏书阁的事情又一次从脑中闪过。
“我有件事要问你。”顾寻欢道。
“何事?”海棠无奈道。
“我问你,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有了哼哼哈嘿……”顾寻欢顿了顿,绞尽脑汁,极力组织着语言,“都这样儿了,却把男人给抛弃了……你说,这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