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淮竹最不喜这种贴身的照顾。可现在,却想让指尖一直浸泡在温热的雾气里,以及被这样轻声细语地对待。
干净的巾帕擦拭掉他指尖的水迹。
在兰城,能做到这地步的女子,少之又少,大多都是男子为女子洗手更衣。
“妻主。”
美人的嗓音被雾气裹挟,莫名地有些认真。
余祈应了一声,收拾好了便收回了手,以为是刚刚偷偷占便宜被小花魁发现了。
可恶,她不是才摸了下骨节,怎么小花魁发现得这么快?
但对方却没有质问她。
余祈不解,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下,正了正神色:“怎么了?”
“多谢妻主。”
美人的指尖刚沾染着水汽的热意,此时却贴在她的脸侧,将那抹热意传递给她。
距离近了许多。
唇角落下一个意料之外的触感。
一触即离,却像是被电轻轻触了下。不同于隔着薄纱的触感,这次没有任何东西阻隔,美人唇瓣的触感极其好。
清晰无比地贴在她的唇角。
“妻主这般好,淮竹无以为报。”他的嗓音清冷,莫名含着些缱绻。
小花魁的气息仿佛还在唇边,余祈暗自骂她自己不争气,刚刚她到底为什么没有a上去?
这可是女尊世界,让小花魁主动算什么本事,她不是木头啊喂!
可她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时机,余祈在心底不断惋惜,她完全不像是第一次那样茫然了。
不过小花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夸她好。
那岂不是真的很喜欢她了?
拉回发散的思维,余祈状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任由心口的小鹿发疯般地撞击。
“是我应该做的。”
“淮竹不需要回报什么。”
圆月楼清雅疏离的花魁美人,向来不喜与人太近距离,莫名也让人自惭形秽不敢亵渎。
但那些对他魂牵梦绕的高门贵客得不到,愈发想要轻贱他,让他知晓难处,从而选择攀附她们。
有了她们的庇护,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污言秽语传入他耳中。若是知晓了他如今这般主动,指不定咬碎牙齿,更要说些难听的话了。
不过,这些都和淮竹无关了。
他已经不是圆月楼的花魁了。
饭菜做好后,余祈陪着小花魁用完午膳,府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公子的重要程度。
因此这样的举动,众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
好像就应该这样,哪怕对方是花魁公子,也理应被这样对待。
没有谁生来就该被轻贱。
更别说府邸所有仆从的契纸都在花魁公子的手里,想要发落谁都可以,不需要余小姐的应允。
库房钥匙和外面店铺的地契,也在他的手里。寻常府邸,就算将府中大小事宜全权交由夫郎,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几乎是宣告了公子在府中的主事权。
就算是余小姐,也不能干预。
余祈还不知道府邸里的下人对她都是深情和用心良苦的评价,不然她必定要摇头的。
难道是她不喜欢钱吗?
是钱不归她啊。
酒楼最近的趋势不错。
过些日子,余祈打算用自己的钱,也就是上次从凌四小姐得来的钱财,拿出置办类似于连锁性质的酒楼。
稳赚不赔的生意。
自己手里没钱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