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吃边玩回走,就看见古大宏了,三两口把馅饼吃了,剩下的塞在大妮怀里,过去说“古大宏,你要回家啊!”古大宏点头说“是啊!你小子咋到这边了?”赵爱国摸着嘴说“我来我舅家看看,你回去的时候告诉我家人儿一声,就说我姥来了,我在这边吃饭哈!”“好。”说着就跟一群半大小子跑了。赵爱国还扯着嗓子喊“你别忘了!”“娘娘们们的,这事儿哥们还能忘?”呼啦一下全散了。魏母拿着斧头把牛骨头剁成碎块,泡在水里,找来两个萝卜,想想一狠心又拿了一个萝卜,直接在灶台那里升了火,用铁锅打算炖满满一锅。正刷锅的时候,刘桃花带着她分的剩菜剩饭就回来了,一进屋惊讶的说“妈,你咋来了?”魏母说“大妮二妮学校赶上运动,我们休个十天半个月的,就来你这看看。”刘桃花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剁了小半盆的骨头说“咋还买这么多骨头了?你们在家吃多好?”魏母说“哪是我买的,大虎食堂杀的牛,让爱国送来的。”说着添水,盖上盖子,加了点碳,刘桃花赶忙过去接过来说“我来,爱国他们呢?”魏母说“去买饼了,说在外面玩会!”刘桃花把骨头焯了水,就都放里面了,葱姜大料一放,加上满满一锅水,盖上锅盖就不管了,这东西得多炖一会。萝卜切成了块扔盆里,一会汤开了就放里面。忙忙碌碌的等魏喜棍回来就看见这顿好饭,一家人团聚,那是异常开心,去买了斤散白,一人一大碗牛骨头汤,食堂的菜是加了油,给了咸淡后直接端上来的。三个大人到底没好意思吃肉饼,还是给了孩子,赵爱国又吃了两碗饭,两碗汤才罢休。魏喜棍看着能吃的赵爱国笑道“吃饱了没?”赵爱国笑道“这还不饱啊?我姥和舅妈做的就是好吃!”魏喜棍笑道“你这话说的,你家两个大厨,做的还没你姥和舅妈好吃?糊弄鬼呢!”刘桃花也开心的说“这爱国啊!嘴就是会说,招人稀罕!”一家人说说笑笑,时光过的异常开心,知道赵大虎和魏淑清过来,送了箱肉罐头和糖。聊了会才把赵爱国给接走。日子是过的日子平平淡淡有的人不喜欢,非要来点刺激的,觉得不经历生离死别,痛彻心扉的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总是缺点遗憾,比如齐之芳,比如肖虎。东北,黑省,某个煤矿。天刚黑下来,比流浪汉还不如的肖虎穿的破衣喽搜,胡子头发都长的打了结,邋里邋遢,耳朵,脸,手,能露出来的地方长满了冻疮,冻的鼻涕眼泪直流。狼狈的蹲在牛棚后边的树林里。一会一个身穿蓝色棉衣棉裤,外面套了个军大衣,翻毛鞋,系着围巾,双手交叉着揣在袖口里,高壮的汉子过来,小声说“肖叔,你找我啥事?”肖虎带着浓浓的鼻音说“二柱子,你齐姨来了,就是女棚那边。”二柱子点头,有点窝火的说“知道了,叔你现在还惦记她啊?”要不是这个女人来搅和一顿,肖叔早被他操作下来送别的轻快点的工种了。肖虎擦了擦鼻涕“那咋办,她一个女人家家的,你把我那个狗皮帽子和棉手套给他捎去!”二柱子不赞同的说“叔,你都给她了,这个冬天还过不过了?好不容易给你凑了套御寒的家伙事,你可好,都给卖了,换吃的给她邮走了。”肖虎摇摇头“我咋都能过,她不一样,一个女人,没吃过什么苦!好了快去吧!”二柱子叹了口气,把身上的军大衣脱给了肖虎说“你关心别人的时候,还是关心关心自己,把命留好了。齐姨来的时候有个大包袱。听说有一大包衣服。”说着就走了。带着身体余温的大衣对肖虎来说,是个好东西,随着紧紧大衣也走了。第二天上工,背着一个大筐,筐里沉重的煤炭仿佛要把他压垮,晃晃悠悠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在井口出来,立马打起精神,嘴里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声音虽然不如之前中气十足,但是依然铿锵有力。齐之芳也停下装车的手,眼神瞟了过去,就这一眼,那干涸的心灵仿佛涌进了一丝甘泉,那是她的肖虎。而肖虎看见她头上戴着狗皮帽子,也欣慰的笑了,如今这个境遇,他对齐之芳的爱就是把唯一的狗皮帽子给她戴。齐之芳看着眼前的肖虎心中泛起了五味杂陈,擦了擦眼泪,到底没敢耽误干活。之后的每一天,肖虎都会在这个呼呼啦啦,北风如刀一般割在脸上,根本睁不开眼的天气里,观察齐之芳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