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个人要多三十文呢,你嫌钱多得烧?”
“成,是你不要我们进去啊,”田柱子丝毫不客气道,“那我便赚大发了,再帮我买两斤盐和一斤豆油吧。”田柱子赶紧将怀里的铜板塞给乔岳。
乔岳嫌弃地看他,扭头看向周二青。
周二青嗫喏道:“岳哥,能帮我买半斤菜籽油和两斤豆油吗?”周二青比乔岳他们还要小一岁,但已经成婚一年了。
“可以,只是油罐子可能得加些铜板。”
乔岳将沉甸甸的铜板揣怀里,一手抱着,背着背篓往城门走去。
等待的工夫,二人将带来的干粮都啃光,水也喝尽。
甚至还抽空跑了一趟林子,乔岳还未回来。
日头慢慢移到头顶,二人百般聊赖、望眼欲穿之时,乔岳总算出现在城门口。
“怎么样?”田柱子问。
“卖给荣香楼了,他们的点心师傅正愁没有好的蜂蜜。”乔岳一屁股坐在驴车上,
他将背篓塞给田柱子,又朝周二青说:“我们回吧。”
周二青拍了拍驴屁股,驴车“得得”前行,路边的树木不断后退。
田柱子翻了翻背篓的东西,乔岳解释说:“盐和前几日一样是六十文一斤;豆油一斤五十文,菜籽油便宜些但也涨价了,四十文。”
田柱子听了这个价格,直呼道:“太黑了吧这些人!粗盐卖这么死贵也就罢,连油也是。”
还让不让他们老百姓活下去了。
原本豆油一斤二十文,菜籽油十来文一斤,如今粮食全部减产,油价立马水涨船高起来。
油和盐都是翻倍得涨。
甭说油和盐了,粮食也在涨价,只是涨得没那么夸张。
昨夜睡得晚今日又起得早,说了几句话,乔岳阖目休息起来。
田柱子见状不再说话。
一路上,剩下驴车前进的声音,风声,还有……
嘎嘎声。
乔岳倏地睁开眼,鸭子的叫声越来越近,等过去一段路,声音又小了些。
“二青,停车。”
周二青赶紧勒停驴车,田柱子一骨碌双膝“咚”一声跪在车厢内。
田柱揉揉自己惨兮兮的膝盖,瞪圆一双眼看着山子。
要是不拿出一个说法,今日他田柱子就要磨刀霍霍向兄弟了。
“我刚听到鸭子叫了,你们瞧瞧看,到底在哪里?”
鸭子!
一听他这么说,田柱子兴致上来,也不叨叨了。
三人下了驴车,周二青将驴栓在右边的树上,三人对着左边的溪流是看了又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没……”
乔岳嘘了一声,凝神细听,往后边走去。
约莫走了几十步,乔岳停下脚步。
十来只鸭子闯入眼中,在水里游来游去。水草、树木扎根在溪边,鸭子抖了抖,在身上啄了啄,而后安逸地拨动脚掌,在这里嬉戏觅食。
这边平日里只有车马和路人,水草没人收割,长得茂盛,好些斜长出去遮盖在溪上。
从这边经过若是不停下来细瞧还真不一定能看得到水草下的鸭子。
乔岳再一看,怎么溪边水草丛中还有一只大鹅啊!
大鹅站在溪边深沉地“嘎嘎嘎”,鸭群在水里轻快地“嘎嘎嘎”,一唱一和的仿佛在对话。
乔岳摇摇头,莫名觉得面前的景象有些荒诞。
田柱子他们悄声走了过来,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轻脚步,乔岳捡起一块石头举起来用力一砸。
“咚——”
正好砸在了鸭子后方,随着溪水被投入巨石的一瞬间,水花四溅,鸭群扑腾着翅膀四散开来,大多下意识往岸边逃命,只有几只在水里往左右游。
岸边的大鹅率先偷溜。
乔岳双眼贼亮,看着往他这边跑的大鹅露出笑脸,好肥的大鹅!
三人各自扑向目标。
乔岳与大鹅的一只豆豆眼对上,它伸着修长的脖子,黄色的鹅喙看着很是生猛。
乔岳下来时顺手把背篓拿上,背篓原是让他们装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