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火把和竹竿接连倒地。
“有贼子偷谷子啦,有贼子害人了!”乔岳一边大喊,一边将挣扎的人又给敲了几棍。
高个子大喊:“别打了,我……”
乔岳直接抽出那人的裤腰带,将俩人捆了起来,而后捡起地上的火把一看,“是你!”
高个子是刘成武,而矮个子却是……刘成文的夫郎。
哦豁——
不得了。
真是不得了。
……
月亮躲在云后,只露出半张脸。
夜色已深,本该是睡觉的时候。寂静无比的祠堂,此时却亮堂堂的,里三圈外三圈围了不少人。
围在祠堂的人群却丝毫不觉得有半分困意来。
晚风轻轻吹拂,却吹不散心中的滚烫。
因着面前的景象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嫂夫郎和小叔子半夜去人家地里偷偷摸摸,还被人当成贼子抓了起来。
骇人听闻啊骇人听闻。
这简直就是一大乐子,哪怕不睡觉马二婶也不能放过。
她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瞪得老圆,生怕错了一丝半点儿。
祠堂中间,当事人乔岳还没来得及发问,王多粮和王志主持局面主持到一边,就被刘成文打断。
刘成文到来后率先对着夫郎一巴掌过去,“贱人!”
钱杏仁捂着脸哭,眼泪顺着眼角低落,快四十岁人了却仍旧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来。
刘成武看了心里疼惜,反过来指责道:“大哥,你干什么打人啊!你可知,你在睡觉的时候,我们是为了耀……”
“不是,成武,我来说。”钱杏仁一听这话,赶紧阻止。
刘成武莫名松了一口气,有些庆幸地看了他一眼,还好被制止了。
不然差点把不该说的也说出来了。
“我们是来……”钱杏仁突然停住,因为他发现不管怎么说,都是左右为难。
若他解释说他和刘成武是为了儿子耀祖的死过来使坏,谷子就是村人的一切,他嫁来这么些年,早就清楚。
在这上面使坏,那村人必定容不下他们。
可若是不解释,那他与小叔子私通就成了既定的事实。
他钱杏仁以后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在村子里过,怕是连刘成文也不愿意再要他了。
“你说啊!”刘成文目眦欲裂地看着睡在身边将近二十年的夫郎。
“大哥,还不是你无能吗,耀祖都死了你竟然还放过仇人……”刘成武又继续开口,此时钱杏仁确实恨不得一巴掌扇醒刘成武这蠢货。
我中邪了……
刘成武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控制嘴巴了。
明明他想说的话不是这样的,只要哀求一下大哥,他一定会原谅他们的。
“我说……”刘成武想说他说错话了,结果却是,“我说你就是无能,听到没有?”
“刘成武,你给我闭……”
方初月见状,直接用手帕将钱杏仁的嘴堵住,“呜呜……”
方初月朝大家笑了笑,马二婶催促示意,继续啊!
他便问刘成武:“你的意思是我们是你的仇人?所以你们准备要干什么?”
刘成文心里复杂得很,他以为夫郎和弟弟是去私通,没想到俩人竟然是为了给儿子报仇。
一时间他想到了死去的儿子,他倒是想闹来着,这不是被周铁柱给打趴下了嘛。
刘成文有些心虚,又觉得自己做父亲的确实做得差劲了些,只是脑海的想法转了几圈。
“成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得知道。”
乔岳有些无语,难怪……感觉刘成文一下子就被哄走了啊。
他直接将人挡在后边,“成文叔,你还是一边去吧,现在是他们俩个被我当场逮住了,可不是你来闲聊的时候。”
刘成文对于乔岳他们着实没什么好感。
刘成武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们:“自然,你们几人真恶心,都进山了为什么没能救下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