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想了会,语气有些低落地问,“那怎麽做,你心情会好一点?”
他始终弯着身子平视她,听过这话嘴角浮上几分笑意,声音轻得不像话,“现在心情很好了。”
话锋一转,温辞又说,“如果小珍珠能说一两句好话哄哄我,我会更好。”
这麽大的人了,居然还要哄,沈珍珠心道,见他厚脸皮地盯着自己等哄,沈珍珠的双颊都染上了红晕。
她慌张地推开他往後退了一步,别开眼说,“我不会,你换一个。”
空气安静许久,沈珍珠甚至能听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声,指尖忽然被触碰了一下,手中变得空荡荡。
原本在沈珍珠手里的小熊猫被温辞提着吊绳在空中晃荡,他眉眼含笑,“要不就这个吧。”
那是她准备送给何阿姨的钥匙扣,怕温辞真要,沈珍珠伸长手去抢,“这个不行。”
“哄也不行,换一个也不行,小珍珠原来不是真心安慰我的呀。”
他学着她清甜的调子,故意说话娇娇的。
沈珍珠扁着嘴面露难色,“这个真的不行,是我答应给何阿姨的,你再换一个我一定做到。”
温辞活了27年,头一次话不过脑,洋洋自得地脱口而出,“那我就要一个小珍珠成不?”
此话一出口,沈珍珠就像成了木头一样,呆站在原地,温辞捏了把她的脸蛋,“我就知道小珍珠又是再诓我,不如给我织一只蜗牛吧,我不急着要,你什麽时候织好什麽时候给我就行。”
这可比别的简单多了,沈珍珠开心地笑起来,“好,我一定好好织”,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充盈着快乐。
才刚和温辞分开没多久,沈珍珠给温辞上个汤的功夫,又看到了上次那个女人。
这次那个女人仍然靠得温辞很近,几乎整个身子都挨着温辞,而温辞呢,丝毫不避,脸上甚至还挂着温柔的笑意,那笑和他对着自己时没什麽两样。
27岁的温辞和18岁的沈珍珠,中间隔着太宽太长的距离,而她稚嫩的心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沈珍珠把汤端到温辞桌上,脸上挂着一贯的笑意,温辞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磁性的嗓音里是化不开的温柔,“谢谢小珍珠了。”
他身边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沈珍珠,瞬间绽开一个甜美的笑,声音又娇又甜,“谢谢漂亮妹妹。”
她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女人,说了句“您慢用”後离开。
女人一直盯着沈珍珠的背影,确实是个又嫩又纯的姑娘,更别说那身雪肤白得发光,而且那不谙世事的眼神尤其吸引人。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身旁的男人,只见他目光追随着沈珍珠,眼里再无旁物。
晚上沈珍珠才关了灯,温辞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他应该是又刚从镇上上来。
“要走了?”温辞熟稔地问,变戏法一般从兜里掏出一块玫瑰酥放到沈珍珠手里。
沈珍珠握紧了玫瑰酥,低着头低声回应他,“谢谢辞哥”,声音分明少了几分白日里的欢快,也没那麽亲昵了。
“我送你回去”,温辞不由分说地往前走,手机照亮了一点他们面前的路,过了会他才发现身後没有脚步声,一回头看到沈珍珠站在原地怯怯地看着他。
黑暗中,他的目光比手电筒的光还要灼热,里头藏着星星,一闪一闪地看着沈珍珠,声音染着哑意,“怎麽了?小珍珠。”
他就站在那,不紧不慢地等她,那种感觉太致命了。
沈珍珠越过他走到走廊的拱门处,墙面後面祝翘盼正伸出头鬼鬼祟祟地看着他两,沈珍珠抓着祝翘盼的手说,“翘盼在等我。”
祝翘盼悻悻地挥了下手,随後温辞轻笑着对她们摆了下手,期间目光一直黏在沈珍珠脸上。
刚一离开温辞的视线,祝翘盼见鬼一般拉着沈珍珠快步走远,边走还边往後瞅。
“你什麽时候和温辞关系这麽好了,我可都听见了,他叫你小珍珠,这也太暧昧了吧,他那样的老男人怎麽能这麽叫你!”
祝翘盼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恨铁不成钢地甩了下沈珍珠的手,又气愤地跺脚,“珍珠,你不会真被他迷惑了吧,他身边女人成群,又远在京市,两个月一过,他玩够了回京市,他是容易脱身了,你怎麽办呢?”
“况且,他这个年龄就是想骗年轻小姑娘,他但凡有点人性就不会来招你,温辞的风评可一直都不好。”
祝翘盼简直气炸了,之前问沈珍珠她和温辞有没有什麽,她说没有,可今天一看,他们之间根本不像那麽回事,简直过分亲密。
沈珍珠的年龄又是那样的小,而温辞不仅长得帅还气质佳,恐怕三言两语就把她诓骗走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去。
等祝翘盼一通训完,沈珍珠才有些着急地解释,“我和他真的没有什麽,我也知道他做这些是为了什麽,翘盼,我心里都清楚的,也不会陷进去。”
她早就知道,如她这样的人,万事都要谨慎,尤其是感情,更是不敢轻易尝试,若是行差踏错,结果是她遭受不住的。
见着沈珍珠认真的神色,祝翘盼一口气堵在心里,一跺脚大骂一句“恶心”,气冲冲地上了楼。